瓷碗碎裂的脆響刺破空氣，粥液混著碎渣濺了滿地，連帶著余清芳的裙擺也沾了不少。
余清芳嚇得往后縮了一步，指著司愿的手還僵在半空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隨即腳步不穩(wěn)的晃了晃，再說不出一句話，眼前一黑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張媽驚呼一聲，連忙掛了電話，上前查看。
——
醫(yī)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格外刺鼻。
司愿剛從醫(yī)生辦公室出來，手里捏著張?jiān)\斷單，上面說急性腦梗塞。
還說，病人不能再受任何刺激。
下一秒，司愿就抬頭撞進(jìn)了一道猩紅的目光里。
宋延站在不遠(yuǎn)處，西裝上還沾著風(fēng)里的寒氣，顯然是一路趕來的。
他沒等司愿開口，幾步?jīng)_過來，一把攥住她的手腕，用力到捏疼了她。
“司愿！”
宋延的聲音里混著壓抑的痛意，“你對(duì)林雙嶼怎么樣我不管，可媽到底養(yǎng)了你這么多年，把她逼進(jìn)醫(yī)院，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？”
手腕傳來的劇痛讓司愿皺緊了眉，她用力想抽回手，卻被宋延攥得更緊。
她抬眼看向宋延，眼底微諷：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她逼近醫(yī)院？是她跑到我家來，算計(jì)我?guī)湍銈儯撬徊鸫┝瞬艢饧惫バ臅灥?，怎么到你嘴里，就又成了我的錯(cuò)？”
宋延被她的話噎了一下，可看著病房門緊閉的方向，怒火又壓過了理智：“就算她有不對(duì)，你就不能讓著她點(diǎn)？”
“她是病人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！我聽說媽還給你熬了粥，特意去看你的！”
宋延眼里帶著懷疑：“司愿，你現(xiàn)在怎么變成這樣了？一點(diǎn)人情味都沒有！”
司愿不想再聽他無理取鬧。
母子兩個(gè)人說的話都是一模一樣。
她想起幾天前宋延還追去江城說要彌補(bǔ)，說要對(duì)她好……
嗯，還好，還好沒信。
“如果我沒有人情味，就不會(huì)送她來醫(yī)院，你放手！”
“你跟我在這里，一起等媽醒來?！?
“我不！”
“你能不能聽話？”
又是這樣高高在上的說教意味。
司愿覺得惡心透了。
手腕被掐出了紅痕，刺痛感順著皮膚蔓延到心口。
“媽是因?yàn)槟悴艜灥沟?，你怎么能就這么走了？還是說……你就這么想撇清和我的關(guān)系？”
“和你沒什么關(guān)系，我只是不想等你媽醒了，再一起演一出道德綁架的戲碼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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