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雙嶼聽出她語氣里的松動,心里一喜,急忙說:“阿姨,我現(xiàn)在在派出所,司愿把當年的舊賬翻了出來,警察要定我的罪!你救我出去,我保證,絕不會把錄音公布出去,絕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宋延的事,絕不讓宋家名聲受損!”
她握著手機,指節(jié)發(fā)白,聲音帶著哀求:“阿姨,我就這一個要求,只要你救我,我什么都聽你的!”
余清芳靠在門板上,眼神復雜。
一邊是威脅宋家名聲的林雙嶼,一邊是可能毀掉兒子的錄音,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。
可一想到宋延,想到宋家的未來,她咬了咬牙——無論如何,不能讓錄音流出去!
——
派出所的走廊里,余清芳踩著高跟鞋快步走來。
一身昂貴的羊絨定制套裝襯得她氣場十足,但眉宇間的焦慮卻藏不住。
畢竟,這事兒她是瞞著所有人來的。
就連司愿都不知道。
她身后跟著的律師拎著公文包,神色嚴肅,一看就是經(jīng)驗老道的資深律師。
剛到接待室門口,余清芳就停下腳步,整理了一下衣領,深吸一口氣才推門進去。
林雙嶼看見她,眼睛瞬間紅了,像是看到了救星,可還沒等她起身,就被余清芳冰冷的眼神制止。
“警官,我是司愿的養(yǎng)母,余清芳?!?
余清芳將一份文件推到民警面前,聲音平穩(wěn)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底氣,“這是我和司愿的收養(yǎng)證明,現(xiàn)在我代表受害者提交這份悔過書,并且明確表示,不再追究林雙嶼的法律責任。”
民警拿起收養(yǎng)證明看了看,又翻了翻悔過書,眉頭皺了起來:“余女士,根據(jù)我們掌握的證據(jù),林雙嶼對司愿的人身傷害情節(jié)并不輕微,而且當事人司愿是否真的同意不追究,我們需要當面確認?!?
“當事人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?!?
余清芳打斷民警的話,語氣帶著幾分強硬,“我是她的養(yǎng)母,我們是法律認可的母女關系,難道還不足以代表她嗎?”
余清芳冷冷道:“我女兒年紀小,不懂事,之前一時沖動才把事情鬧大,現(xiàn)在她已經(jīng)想通了,不想再揪著過去的事不放?!?
一旁的律師立刻接過話茬,從公文包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材料:“警官,您看,這是司愿親筆簽名的授權(quán)委托書,明確委托余女士處理此次糾紛;另外,林雙嶼的家人也已經(jīng)賠償了司愿的所有損失,雙方已經(jīng)達成和解。根據(jù)相關法律規(guī)定,這種情況是可以不予追究的?!?
律師巧舌如簧,條理清晰地列舉著法律條文,又拿出賠償轉(zhuǎn)賬記錄、授權(quán)委托書等一系列“證據(jù)”,把民警說得啞口無。
民警看著眼前齊全的材料,又看了看態(tài)度堅決的余清芳,最終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:“行吧,既然雙方已經(jīng)和解,那林雙嶼可以暫時先離開?!?
另一名警察提醒道:“但后續(xù)如果當事人有異議,還是可以重新報案。”
林雙嶼聽到這話,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。
她怎么也沒想到,余清芳這么快就能把自己弄出去。
走出拘留室的那一刻,她再也忍不住,快步?jīng)_到余清芳面前,一把抱住她,聲音帶著哭腔:“阿姨,謝謝你,我還以為……還以為沒人會管我了?!?
余清芳卻猛地推開她,眼神冷得像冰,沒有一絲從前的溫和:“別跟我來這套?!?
她盯著林雙嶼,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,“錄音呢?現(xiàn)在可以拿出來了吧?”
林雙嶼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,她攥了攥手心,眼神閃爍了一下,隨即又露出委屈的表情:“阿姨,錄音在我手機里,但是……但是我現(xiàn)在沒帶手機,被我爸扣在家里了。要不咱們先出去,等我拿到手機,就立刻把錄音刪掉,保證不留一點痕跡。”
余清芳顯然不信她的話,冷哼一聲,眼中啞婆婆:“林雙嶼,別跟我耍小聰明。我警告你,如果你敢耍花樣,或者留著錄音的備份,后果不是你能承擔的?!?
以前對她溫和,是她是自己將來的兒媳婦。
可現(xiàn)在,余清芳算是徹底見識到了林雙嶼的手段。
所以也不會再和她有半分周旋。
如果不是為了宋延,她才不會管她。
她抬手看了看手表,語氣不耐煩,“三天內(nèi),帶著錄音到我面前刪掉,你別讓我等太久了,明白嗎?”
林雙嶼看著余清芳冰冷的眼神,倒也是很意外。
她知道自己沒法再拖延,只能咬了咬牙,笑著點了點頭。
更沒想到,余清芳翻臉不認人的時候也挺可怕的,之前情同母女的時候裝的可真像。
錄音是她唯一的籌碼,絕不能就這么輕易刪掉,余清芳既然能救她一次,肯定還能救她第二次。
只要錄音還在,她就還有翻身的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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