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挽槿竟然一時不知道她說的是誰。
她和那些表親都沒來往過,白語桐不說名字她真不知道說的哪個。
白語桐低著頭小聲:“就是你舅舅家的那個鄭表哥?!?
寧挽槿想起來了,她說的是鄭臨淵。
寧挽槿不知道白語桐怎么和鄭臨淵怎么認(rèn)識的,但以她對鄭臨淵的了解,并不是良配。
她也沒拐彎抹角,直:“你跟他不般配,他為人也沒你想象的那么好?!?
寧挽槿知道自己說得太直白,會傷了白語桐的心,但也比白語桐越陷越深好。
她能及時抽身才是最好的。
白語桐臉色黯然,有些失望,“他有很多缺點嗎?”
“剛愎自用,狂妄自大,都是他的缺點。”
寧挽槿雖然和鄭臨淵接觸的不多,但都是武將,對他的聽聞也不少,知道他不是個腳踏實地又沉穩(wěn)的人。
白語桐沒有再說話,泛白的小臉能看出心里不好受。
她和寧挽槿相處這么長時間,相信寧挽槿不會騙她。
寧挽槿說鄭臨淵為人不行,那定然是不行的。
過會兒,白書煜找來了,寧挽槿帶他去習(xí)武。
白語桐沒什么心情,就沒跟著一起去,她對習(xí)武也沒什么興趣,就留在屋子里休息。
看著自己剛繡好的荷包,白語桐看了好一會兒,又收了起來,對銀枝道:“你去給鄭世子傳個話,就說三日后的游湖我不去了?!?
末了,她想了一下,把上次鄭臨淵送給她的字帖遞給銀枝,“你順便把這字帖還給鄭世子,便說以后不要再給我送禮物了,我和他不合適?!?
一句不合適,直接斬斷了她和鄭臨淵的緣分。
寧挽槿牽著白書煜去后院空曠的地方練武,今日教他箭術(shù)。
白語煜的小嘴挺能叭叭的,說出了白語桐和鄭臨淵的事情。
“前幾日有媒婆來給姑姑說親,說是鄭家的人,祖母看了畫像,還挺滿意的,姑姑是不是要嫁人了呀師父?”
白書煜年紀(jì)小,對談婚論嫁這些事情都不懂,都是看別人說的。
從他口中寧挽槿便得知白語桐和鄭臨淵是相看認(rèn)識的。
寧挽槿摸下白書煜的小腦袋,“你姑姑遲早都是要嫁人的?!?
“那不嫁人不行嗎,姑姑要是嫁人了,就沒人和我玩兒了。”白書煜撅著小嘴,不是很開心。
他和白語桐的關(guān)系很好,在府上都是白語桐這個姑姑陪他玩,若白語桐有天出嫁了,他肯定會很難過。
寧挽槿無奈淡笑:“不行?!?
即便和鄭臨淵的婚事不成,白語桐也會嫁給其他男人。
這個世道就沒有女人不出嫁的,如果不嫁人,就會被外界評頭論足,家人也不會容忍,只能自梳出家。
像她這種和離的女人在當(dāng)今世道都少之又少,也正是她能自力更生,又有軍功在身,才有這么大的底氣。
若是尋常女子,早就不被世人所容忍。
被這個世道和風(fēng)俗裹脅著,是所有女子的悲哀,同為女子,寧挽槿能感同身受,卻無力改變。
“那你呢?”
身后突然一道清淡帶著涼意的嗓音傳來,寧挽槿驟然回頭,不知景年翊何時站在了背后。
她皺了下眉心,沒想到這男人這么神出鬼沒。
她更駭然的是,以她的功力竟然沒發(fā)覺景年翊的氣息。
只能說明景年翊的功力比她想象的還深厚。
寧挽槿拿著弓箭拉滿弓弦,‘錚’的一聲射出箭矢,沒有看箭矢射出的方向,回頭看向了景年翊,“昭卿世子方才說什么?”
景年翊看著箭矢正中靶心,不偏不倚,收回眼神,和寧挽槿對視,“女子都是要嫁人的,那你呢?”
寧挽槿方知自己方才的話都被景年翊聽到了。
她又射出一箭,依舊正中靶心,白書煜在旁邊拍手叫好。
寧挽槿淡淡道:“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,我若不愿嫁,誰都左右不了我?!?
自和沈荀之和離后,她就-->>沒想過再嫁人的事情。
日后山河無恙,塵埃落定,她可以去邊關(guān)生活,亦或者云游四海,沒人可以束縛得了她。
寧挽槿把手里的弓箭遞給景年翊,“昭卿世子來一下?”
她想看看景年翊的功力達(dá)到了什么階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