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寧挽槿!”
沈荀之癲狂嘶吼,滿目猩紅,想沖過來殺了寧挽槿,但抵不過那股疼痛昏死了過去。
“我兒!”朱氏看到沈荀之受傷的位置,宛如晴天霹靂,慘白著臉大喊:“快去找大夫!”
寧挽槿手里長槍直指嚇傻般的沈姝,上面的鮮血順著她的眉心往下滴落。
寧挽槿的嗓音冷冽如冰:“半天的時間,我的嫁妝若是沒有盡數(shù)歸還,我讓你們拿命來償?!?
沈姝兩眼一翻,嚇昏了過去。
下午,寧挽槿又來了鎮(zhèn)遠侯府。
這次朱氏和沈姝沒再耍心眼,把她的嫁妝都歸還了,一件都不少。
至于她們是怎么湊齊的,這不是寧挽槿該關心的,哪怕是鎮(zhèn)遠侯府掏空了家底和她也沒關系。
還有沈荀之的傷勢,寧挽槿沒聽到府上談論,定是被朱氏封鎖消息了。
但寧挽槿知道自己那一槍的輕重。
沈荀之多半是廢了。
那些嫁妝寧挽槿沒有帶回榮國公府,而是讓韓震威帶走了。
就算她死了,這些嫁妝不會便宜了鎮(zhèn)遠侯府,但也不會讓榮國公府獨吞。
而她和沈荀之,從此一別兩寬。
忙完后天已經(jīng)暗淡,寧挽槿回了榮國公府。
但榮國公府大門緊閉,哪怕她敲門都沒人開,儼然要把她拒之門外的意思。
寧挽槿直接翻墻進了府邸。
她準備去出嫁前居住的容和苑,在半路碰到了李嬤嬤。
“呦,三小姐還有臉回來呢,你瞧瞧都是因為你,鬧得府上不安生,五小姐一天都沒進食了,都要被三小姐給逼死了,都是親姐妹,三小姐何故把人往絕路上逼?!?
“從三小姐這德行來看,鎮(zhèn)遠侯不喜歡你也是應該的。”
李嬤嬤是寧挽槿她娘的人,仗著鄭氏作威作福,成了府上的半個主子,一見面就對寧挽槿冷嘲熱諷。
府上都知道寧清岫、沈荀之和寧挽槿的事情了,做錯的是寧清岫,但府上也都偏心她。
因為國公爺和夫人都向著五小姐,他們自然見風使舵。
何況寧挽槿不經(jīng)常在府上,下人和寧清岫相處的時間更多,一顆心也會靠攏她這個五小姐。
寧挽槿明明是受害者,現(xiàn)在卻成了做錯的那一個。
寧挽槿眼神輕抬,“你說什么?”
李嬤嬤翻了翻眼皮,態(tài)度輕蔑:“奴婢說,三小姐應該去給夫人和五小姐磕頭道歉,請求她們的原諒。”
在她嘴巴一張一合間,寧挽槿手里的匕首翻轉出一道寒光,瞬間從她嘴里劃過。
“啊!”
李嬤嬤凄厲大叫,從口中吐出了一條沾滿鮮血的舌頭。
寧挽槿冷冷一聲:“既然不會說話,以后就不用再開口了?!?
容和苑這邊,鄭氏正在陪著憔悴消極的寧清岫。
寧清岫一天沒進食,抽抽搭搭哭個不停,眼睛哭得又紅又腫。
“你說你怎么這般沉不住氣,寧挽槿也就活不過這幾日了,等她沒了,這鎮(zhèn)遠侯夫人的位置不還是你的,你非得這個時候去找鎮(zhèn)遠侯,給自己白白添麻煩?!编嵤咸鎸幥遽恫林蹨I,也狠不下心責怪她,說話的語氣都是軟的。
寧清岫染著哭腔道,“昨日她和沈大哥成親,我心里就是氣不過,一想起沈大哥還要和她洞房,我心里就難受,娘是不會懂我心里的滋味的?!?
寧清岫是知道寧挽槿中毒的事情,鄭氏和寧宗佑溺愛她,把這件秘密都給她透露了。
她轉而又去給沈荀之說了,是以沈荀之才想著趁寧挽槿死前架空她手里的勢力和軍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