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安城,護國公府。
    護國公武定山和長公主在后花園涼亭里對坐,茶煮好剛斟滿兩杯,武紅鸞便急急忙忙走了過來。
    她將府衙內(nèi)發(fā)生的事情,一五一十告訴了二人。
    聞,長公主輕輕吹著茶,冷笑一聲。
    “國公爺真是好手段,無人敢上堂訴說冤情,便派了人去說!”
    不用猜,那些上堂狀告崔氏的百姓,全都是護國公府的手筆。
    僅憑陳北三兩語的“激勵”,那些平時被欺壓慣了的百姓們,斷然不會上公堂!
    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!
    崔氏,在他們心目中,比吃人的大蟲更可怕。
    武定山微微一笑,滿臉褶子堆起,“殿下聰慧!”
    長公主抬眸,聲音清冷,不解道:“國公到底想做什么?崔氏并無得罪國公府的地方!國公爺犯不著置崔氏于死地!”
    武定山長嘆了一聲,啞然失笑,“上一次殿下所簡直讓我老頭子振聾發(fā)聵,醍醐灌頂!”
    “我老頭子一大把年紀,半截入土,亦不忍看見國家傾覆,社稷崩塌!”
    “所以,先除崔氏!”
    聞,長公主忍不住激動起來,放下茶杯,就連身子都坐直了幾分,“當真?”
    “這么說來,國公同意了我的提議,愿與我長公主府再度聯(lián)手,對抗奸臣!”
    六大世家多有投靠沈鹿的,這崔氏就是其中之一。
    除掉崔氏,雖然不至于斷掉沈鹿的左膀右臂,但也可讓他稍微疼一疼。
    “不對!”
    長公主忽然反應(yīng)過來。
    一雙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。
    一張如寒霜般的俏臉,更是陷入深思!
    很快,她看向?qū)γ娴奈涠ㄉ?,“你沒同意,你只是順手除掉了崔氏!”
    “哦?”
    武定山端起茶杯,來了興趣,“殿下何出此?”
    長公主條理清晰,“要除崔氏,何必等到現(xiàn)在,又何必借一個邊疆小堡長的手?”
    “除掉崔氏只是順帶的,你真正的目的,不過是,不過是…”
    “不過是什么?”武定山喝了一口茶,等著長公主說出那個答案。
    呼啦!
    長公主打翻茶杯,臉色慍怒,咬牙道:
    “你明知道我在藏他,卻依舊讓他顯露人前,武定山,你到底安的什么心!”
    “放肆!”
    一旁的武紅鸞大怒!
    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對她父親說話。
    就連沈鹿都不敢,向來是畢恭畢敬。
    長公主不過一介女流,竟敢這么對她父親說話!
    壓壓手,武定山對自己的女兒表示沒什么,又看向長公主說道:“殿下息怒!”
    “還大乾朗朗乾坤,殿下有自己的計策,我老頭子亦有自己過墻梯!不過是策略和手段不同罷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