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安城,胡家酒樓。
    當(dāng)韓保全擢升涼州大將軍的消息在城內(nèi)傳開后,太安城到處議論紛紛,胡家酒樓也不例外。
    “我去他娘的!”
    “憑什么?。№n保全那個貪功怕死的狗,憑什么能擢升涼州大將軍,他也配?我呸!”
    “他都做了什么?狄人堵在涼州城外時,他怕死不敢出一兵一卒,狄人退去時,他帶兵裝模作樣地出城去追,還不敢追的太近!”
    “就這,他還能擢升?”
    “我們呢,我們在登城把命都豁出去了,到頭來屁都沒有!”
    這一夜,李榮借著酒意,在酒樓的包廂里,肆意說著自己的憤懣與不滿。
    跟著陳北已經(jīng)到太安城好幾日的寧蒹葭,聽見這話便要好心出相勸,小心隔墻有耳。
    韓保全現(xiàn)在可是公認(rèn)的大功臣,李榮在這里大放厥詞小心招來禍端,到時候,哭的地方都沒有。
    “你別管他,讓他說吧!”陳北攔住寧蒹葭。
    其實(shí),他也想像李榮一樣大罵。
    可惜,他不是那么在乎功勞的人。
    有沒有朝廷的獎賞,對他來說,都一樣。
    反正,他已經(jīng)從長公主那里,得到了八千人和五座鐵礦,已經(jīng)很滿足了。
    “嗚嗚嗚,我的侯爺夢!”
    “老天真是瞎了眼!”
    “朝堂上,也盡是一些眼瞎之輩!”
    “憑什么,憑什么??!這不公平!”
    揚(yáng)起喉頭,李榮狂飲烈酒,整張臉漲得通紅,也難以排解心中的郁悶。
    “凌云,你呢?”
    “李榮背后無人,只得到千兩銀子的賞賜。”
    “你可是護(hù)國公的義子,不會也像打發(fā)要飯的,被朝廷隨意打發(fā)了吧?!标惐笨聪蛞慌缘男l(wèi)凌云。
    衛(wèi)凌云換上一身常服,翩翩公子模樣,方才進(jìn)來時引得不少年輕姑娘的青睞。
    衛(wèi)凌云心里同樣不好受,飲了一口酒,“有義父在朝堂上給我撐腰,我倒是得到了驃騎將軍的職位?!?
    “只是,我不忿大哥和李榮兄弟,被朝廷無視!”
    “明明登城一戰(zhàn),大哥和李榮兄弟的功勞最大,驃騎將軍理應(yīng)由大哥來擔(dān)任!”
    擺擺手,陳北輕笑一聲道:“驃騎將軍,理應(yīng)天生富貴,我可不敢當(dāng),我只是一個邊疆的小堡長,還是你當(dāng)最為合適!”
    砰!
    李榮忽然站起來,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桌子差點(diǎn)都被他拍碎了。
    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,李榮大喊大叫:
    “掌柜的,本校尉有的是錢,今兒朝廷新賞的!”
    “上酒,把你們最好的酒都給本校尉上來!”
    胡通不敢不從,端上來了好酒,還加了菜。
    來到陳北身邊,胡通擦擦額頭上的汗水,小聲道:
    “小堡長,這是鬧得哪一出啊,你們不是在邊疆打了勝仗嗎?”
    “這位校尉怎么看起來,這么不高興!”
    陳北擺擺手,嘆了一聲,“沒什么,想喝就讓他喝吧,他心里不舒坦,對了,把我?guī)н^來的酒端上來!”
    “小堡長,你的酒太烈,怕是喝不了幾碗,就要徹底醉倒?!?
    “沒事,上吧!”
    不一會兒,陳家堡產(chǎn)的酒端上了桌,李榮狂飲一碗猛地咂嘴,“好酒,好酒!這酒夠勁!”
    知道李榮心里不好受,陳北和衛(wèi)凌云紛紛敬他。
    李榮端著碗,回應(yīng)道:“喝!你們也喝!今夜不醉不休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翌日。
    揉了揉發(fā)昏的額頭,陳北起了身。
    昨夜一場大醉,陳北也記不得到最后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。
    “恭喜,又多了一位結(jié)拜義弟!”
    窗戶邊,寧采薇微微靠著,一手拿著眉筆,一手拿著小鏡子,輕輕瞄著。
    走到桌邊倒了一碗水,陳北皺起眉頭,“義弟?”
    寧蒹葭停下手里的動作,看向陳北,笑道:
    “當(dāng)然,昨晚你們仨都喝多了,我和胡員外攔都攔不住?!?
    陳北使勁回想了一下,好像想起來了。
    昨晚,似乎真的又結(jié)拜了一場。
    他還是大哥,衛(wèi)凌云是二弟,李榮是三弟。
    “凌云人呢?”
    “一大早就被人接走了?!?
    “李榮呢?”
    “你說你三弟啊,他現(xiàn)在還在酒樓的客房里,呼呼大睡呢?!?
>br>    喝了一口水,陳北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