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城,眾人自然不能去和列陣整齊的邊軍大營擠在一起,而是有一處專門的地方。
    這里有百姓,有書生,還有攤販,甚至還有不少出城來看熱鬧的貴府小姐。
    “陳堡長,玉兒,這邊兒!”
    小武早就占好了地方,就等著一行人來。
    旁邊,大武捧著手中一張寫有字的白紙,正在緊張的背誦,似乎是一會兒準備上臺露臉。
    “大武,別硬撐著了,你還想上臺?別嚇的自個尿褲子就好!”
    掀開車簾,蕭玉兒兩條胳膊支出來,探出半邊身子,有些好笑似的說道。
    她雖然是公主,大小武卻時常進宮,也算是和大小武一起長大,她太了解大武了。
    這種大場面,大武穩(wěn)不住的。
    “誰,誰說的!”
    “我、我要上去吟詩!”
    大武捧著紙,哆哆嗦嗦地說道。
    “吟詩?你腿抖什么?”
    再去看,大武的雙腿已經(jīng)抖得跟篩糠一樣。
    這要是一會兒上臺,能不能自己下來都是問題。
    要是被人抬下來,那臉可就丟大了。
    嘲笑完大武,蕭玉兒轉(zhuǎn)眸看向正在和人低聲說話的陳北,“喂,登徒子,你一會兒上臺!采薇姐說,你頗懂詩文一道!”
    “你去奪那魁首,聽說魁首有彩頭拿,是一匹日行千里,風馳電掣的好馬!據(jù)說是西域國,突破狄人重重圍堵,送給我阿弟的!”
    阿弟?蕭玉兒的阿弟不就是如今的小皇帝嗎。
    皇帝的御馬,陳北可不敢要。
    “不去!”
    陳北搖搖頭。
    他已經(jīng)打定主意,看看熱鬧就走,今日盛會,露臉還是露屁股,誰也說不準,這機會,還是讓給其他人吧。
    蕭玉兒有些生氣,身子再往出探了探:“喂!登徒子,難道你就一輩子甘心只當個小堡長嗎!”
    “有什么不好嗎!”陳北回話。他覺得小堡長挺好的,至于以后想當什么,再說吧。
    一句話,氣的蕭玉兒臉色漲紅,真想使出一套王八拳把陳北打醒。
    他甘心當一個小堡長,那她怎么辦?
    她阿弟,他姐姐,都不會同意的。
    “夫君,你就別惹玉兒生氣了,你們明明能好好說話的。”馬車里,寧采薇探出半張臉,眉頭輕輕皺著。
    一個是她的好姐妹,一個是她的夫君,她當然希望兩人能和和氣氣,而不是兩句話不合,就要吵起來。
    “誰惹她生氣了,是她自己小氣!”
    “夫君,你就別再說了…”
    看在寧采薇的面子,陳北嘆了一口氣,點點頭。
    “臺上的那位,便是長公主長寧?”這時,身邊的寧蒹葭輕輕碰了碰陳北的胳膊。
    都是女子,自然要分個高下,寧蒹葭并不覺得自己比長公主弱。
    尋著寧蒹葭的目光望去,陳北發(fā)現(xiàn)昨日見過的長公主已經(jīng)登臺,依舊穿著那身月白長裙,面色如霜。
    隨之一起登臺的還有好幾個人,比如腰肥肉厚的大將軍夏侯斬,還有幾個頭發(fā)胡子花白的老頭,陳北不認得,應該是涼州城德高望重的人物。
    過了一會兒,場上突然安靜了下來,一名老者起身前行幾步,緩緩道:
    “今日盛會,由長公主舉辦!邊關烽火,狄人欺我大乾老弱,我輩豈能坐視不管,諸位盡可上臺詠詩,叫那狄人聽一聽,我大乾還有萬千血性兒郎!”
    此一出,博得一眾喝彩,眾人紛紛說好。
    從旁邊書生的嘴里得知,這老頭來歷不小,是涼州城德高望重的尊老。
    手上雖然無權無勢,但夏侯斬也要給幾分面子。
    陳北伸手打了幾個哈欠,覺得甚是無趣,只想快點結(jié)束,回鐵城干自己的正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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