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城。
    城中最大的青樓,熱鬧非凡,來往的不是富貴公子就是有錢員外。
    偏兩位善于接骨的老大夫,背著藥箱子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來到一名貴公子身邊,小心查看,將斷掉的手骨接上。
    還未叮囑養(yǎng)骨的注意事項,便被疼的額頭冒汗的貴公子將手里的酒壺,砰地一聲,猛地暴扣在一人頭上。
    另外一名老大夫,也沒好到哪里去,被貴公子一腳從二樓踹下,撞碎了欄桿,磕的頭破血流。
    當(dāng)啷!
    兩枚銀錠扔了下去,一名布衫老者,冷冷地站在樓梯上,居高臨下:
    “庸醫(yī),叫四公子這樣疼!活該剮了你們!”
    “誰讓四公子心善,今兒,便饒了你們,快滾!”
    兩名接骨老大夫,錢都沒敢去拾,互相攙扶著,匆匆離開青樓。
    “四公子怎么樣,還疼嗎?不如,老奴寫信從太安城請兩名御醫(yī)過來?!?
    布衫老者回身,對著懷里抱著年輕花魁,后領(lǐng)中插著一把玉折扇,發(fā)髻上簪花的年輕公子說道。
    這四公子不是別人,正是出身清河崔氏,太安城崔家排行老四的崔元亨!
    崔元亨白凈修長的手伸進花魁胸口里暖著,花魁臉上擠出笑容,慢慢斟酒。
    “小傷,梁叔不必麻煩,只要有女人,這手一點都不疼!”崔元亨喝了一口酒,和懷里的花魁調(diào)笑,恨不得當(dāng)場上演一場活春宮。
    名叫梁叔的老者,看見自家公子如此貪戀美色,輕輕嘆息幾聲,正欲開口,卻被崔元亨打斷:“梁叔不必多,色,乃人之性也!”
    “待我玩遍天下美色,自然收心,聽從父親的,去做官!”
    梁叔點了點頭,“如此便好。”
    又喝了一杯花魁親嘴喂的酒,崔元亨臉色,一半憎惡一半喜歡,“梁叔可打聽清楚那姐妹二人,是什么來頭,哪家的小姐?”
    “小的那個,楚楚可憐,柔柔弱弱,大的那個,性子剛烈,像匹野馬,我都喜歡!”
    “今晚,我便要和她們姐妹二人共享極樂!”
    梁叔一拱手,“四公子息怒,今晚怕是不能了,她們姐妹二人并非鐵城人家,而是內(nèi)遷避禍而來,如今,住在城外的魏家堡!聽說有了夫君!”
    崔元亨笑了笑,身子直顫:“有夫君啊,那本公子就更喜歡了,已經(jīng)迫不及待和她們玩玩了,梁叔要抓緊啊!”
    梁叔聽著,一聲嘆息,末了還是拱手說道:“四公子稍候,老奴會盡快想辦法。”
    “梁叔,多謝了!”
    “四公子客氣?!?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清晨的陽光透進來,早已廢棄的堡,隨著百余人住進來,這些日煙火氣越來越重,坍塌的土胚墻,全部被清理干凈,就連高爐都建好了兩座,只等水排建好便可鼓風(fēng)冶鐵。
    “大哥,咱們?yōu)楹尾蛔???
    胖漢子手里端著一個破碗,排在長長的隊伍最后面,等待日常放飯。
    明知邊疆這群新來的惹了崔元亨崔四公子,不出幾日這里便要堡破人亡,男的被重新發(fā)配邊疆,年輕貌美的女的要成為崔元亨的禁臠玩物。
    他實在想不通,小霸王黃狗,帶著他們留在這里不走的目的何在。
    “為何不走?拿了人家的銀子,還白白吃了人家?guī)滋斓氖?,想走,你還算是個人嗎?!秉S狗瞪了一眼。
   &nbsp-->>;“老大,現(xiàn)在可不是講這些江湖義氣的時候,小命要緊啊?!迸譂h子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身體發(fā)抖。
    “賤命一條,想拿便拿去!”
    黃狗排著隊往前,領(lǐng)了一碗糊糊,還有兩個雜面窩窩頭。
    正欲離開,負責(zé)打扮的王蓮敲了敲飯桶,說道:
    “今兒,水排那里需要人手引水,你們幾個,都去幫忙!別白吃不干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