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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漫離開周家后,開著車在霓虹流轉(zhuǎn)的街道上游蕩。
魏斯律非但沒有和許清安離婚,還當(dāng)眾宣告永不與她結(jié)婚,連親生父母都站到許清安身旁。
處心積慮地經(jīng)營,她不僅一無所獲,反而在不斷失去。
不甘像繩索纏繞著心臟,越收越緊。
直到夜色漸深,她才驅(qū)車返回魏家。
這個時間,謙謙該睡覺了。
她不在家,這孩子不會乖乖入睡。
果然剛踏進(jìn)客廳,就看見謙謙正哭鬧著要媽媽。
魏斯律滿臉倦容地哄著孩子,生疏卻極富耐心。
周漫揚起唇角,心底又生出新的斗志。
父母算什么,兒子才是她真正的籌碼。
“謙謙,媽咪回來了?!?
她展開雙臂將兒子擁入懷中,鼻尖蹭著孩子的軟發(fā)。
“對不起,媽媽回來晚了,讓我們謙謙受委屈了。”
周亦謙揉著哭腫的眼睛,腮幫鼓起:“媽媽,我好想你,我到處找你,就是找不到你……”
孩子越說越傷心,淚珠滾落出來。
“媽媽不要謙謙了嗎?”
望著兒子濕漉漉的睫毛,周漫眼眶發(fā)酸。
經(jīng)歷過父母的背叛后,她愈發(fā)珍惜懷里的小東西。
“媽媽當(dāng)然要謙謙啦,謙謙是媽媽的寶貝。”
“媽媽保證,永遠(yuǎn)都不會離開謙謙?!?
這句話是哄周亦謙,也是說給魏斯律聽的。
要想留下周亦謙,就必須留下她。
只要魏斯律和許清安離婚,不娶她也沒事。
只要謙謙還是魏斯律承認(rèn)的兒子,她的日子就不會差。
魏斯律望著相擁的母子,不忍地別開視線。
他曾無數(shù)次閃過讓許清安撫養(yǎng)謙謙的念頭,又無數(shù)次自行掐滅。
他是離開生母長大的孩子,最懂親生母親意味著什么。
“漫漫,清安今天公開了謙謙的身份,以后他就是我明面上的兒子?!?
“兒子?”
周漫抱起孩子,眼底滿是失望。
“在別人眼里,他永遠(yuǎn)是個私生子。”
“許清安今天看似大度,實則是要把我們母子釘在恥辱柱上?!?
等生日宴的消息傳開,整個圈子都會知道魏斯律有個來路不明的兒子。
而她在父母和許清安的聯(lián)手下,注定要成為人人唾棄的第三者。
“清安沒那么惡毒,你別胡思亂想?!?
魏斯律語氣嚴(yán)厲了幾分,許清安或許不再愛他,但骨子里的善良不會改變。
“阿律,你醒醒吧,別再袒護(hù)她了!”
“她貪戀陸延洲的愛意,還和孟溯光糾纏不清,你真以為自己還了解她?”
“孟琢成那樣護(hù)著她,當(dāng)真只是出于上一輩的情誼?”
周漫太清楚魏斯律的軟肋,這個男人看似強勢堅定,卻最是多疑。
魏斯律忍無可忍地低吼:“閉嘴!”
今天在酒店套房的事再次在腦海里浮現(xiàn),頭痛欲裂的感覺席卷而來。
他想撐著沙發(fā)扶手坐下,忽然眼前一黑,身體失去重心。
“阿律!”
周漫失聲驚叫,懷里的孩子嚇得忘了哭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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