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,許清安瀏覽新聞時,看到了王煜被警察銬走的照片。
新聞上說,王家父子涉嫌重大經(jīng)濟(jì)犯罪,將面臨至少二十年的刑期。
真是惡有惡報,大快人心。
她心底積壓已久的陰霾,終于在這一刻徹底消散。
那張令她作嘔的面孔,總算能從十幾年的噩夢中淡去了。
晚上她照常去實驗樓加班,老于也在。
兩人共事大半年,許清安清楚老于為人正直,知道之前那件事與他無關(guān)。
可今天老于見到她,卻板著臉一不發(fā)。
她笑著打招呼,對方連頭都沒抬。
許清安心里藏不住事,更擔(dān)心趙凝和周漫在背后說了什么,便走到老于身旁,主動開口詢問。
“老于,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,惹你不高興了?”
“這是哪兒的話,您是身份尊貴的魏太太,還是陸家少爺?shù)那芭?,只有我得罪您的份兒。?
老于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,手里的數(shù)據(jù)文件翻得嘩嘩響。
許清安聽得一頭霧水,她來實驗室?guī)讉€月后,有人要給她介紹相親對象,她才說明自己已婚。
至于她是魏太太這件事,實驗室同事也是聽孟溯光說的。
即便這樣,同事們都還是叫她“小許”、“清安”,或者客氣地喊一聲“許工”。
和陸延洲的關(guān)系,在趙凝生日宴之前,也只有孟溯光知道。
“身份尊貴”四個字,從老于口中說出來,格外刺耳。
她勉強笑了笑:“老于,是不是有什么誤會?”
“凝凝是你表姐,一年就過一次生日,你倒好,假裝喝醉,借著陸延洲的勢,當(dāng)眾給她難堪,害得她被繼父責(zé)罵。”
老于終于抬起頭,眼神里滿是失望。
“你們小時候那點不愉快,都過去多少年了,至于這么記仇嗎?”
“我真是看錯人了,原以為你單純踏實,沒想到心思這么深,真后悔邀請你去赴宴。”
這一連串的指責(zé)讓許清安明白了,趙凝一定顛倒了黑白,把下藥的事說成了她借酒裝瘋、狐假虎威,故意在宴會上鬧事。
她苦笑:“我們共事這么久,在你眼里,我是這樣的人嗎?”
“人心隔肚皮,外在可以偽裝,凝凝是我女朋友,又是你表姐,她善良柔弱,不可能憑空誣陷你?!?
老于語氣堅決,毫不客氣地表明了立場。
“我們就是普通同事,你是什么樣的人我管不著,但請你別再欺負(fù)凝凝?!?
跟著許清安一起參與魏氏項目的小帥忍不住插話:“老于,你和女朋友在一起才兩個月,怎么就知道她不是裝的呢?”
老于輕蔑地瞥了眼許清安,語帶譏諷:“凝凝果然沒說錯,你最會討男人歡心?!?
小帥剛畢業(yè)一年,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(jì),頓時漲紅了臉。
“你說話注意點!我來實驗室這半年,許工一直很照顧我,她就像我親姐一樣?!?
“你年紀(jì)小,不懂這種女人的手段,小心栽在她手里。”
老于說完,拎起背包摔門而去。
小帥安慰許清安:“姐,你別往心里去,老于這是初戀上頭,腦子不清醒?!?
“沒事,就是有點失落?!?
小帥愛吃甜食,許清安從包里掏出一根巧克力遞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