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搜刮來的銀錢包好,又命令那癱軟在地的百夫長:“把你和你這些手下的盔甲都脫了,兵器折斷,馬匹都趕走!”
百夫長哪敢不從,掙扎著脫下盔甲,又去折騰那些尸體。
有些重傷未死的騎兵見狀,面露不忿,掙扎著不愿自毀兵甲。
楊過眉頭都不皺一下,直接上前,或用分筋錯骨手,或用痛穴手法,頓時讓那幾個硬氣的慘叫連連,生不如死,很快就屈服了,乖乖照做。
做完這一切,楊過看著這群狼狽不堪、武功盡廢的殘兵,揮揮手:“滾吧!”
那幾個幸存的傷兵攙扶著被廢的百夫長,踉蹌著就要離開。
其中一人似乎心有不甘,回頭用生硬的漢語叫囂道:“好…好漢!敢…敢不敢留下名字!日后…日后……”
楊過眼神一厲,如冷電般掃過那人,打斷他的話:“名字?”
他頓了頓,語氣驟然變得森寒無比,“你要是再敢啰嗦半句,我讓你立刻看不見明天的太陽!”
那人被楊過眼中的殺氣壓得渾身一顫,后面的話生生咽了回去,再不敢多一句,慌忙跟著同伴攙著百夫長,灰溜溜地逃了。
楊過迅速將銀兩分發(fā)給那些尚未遠去的難民,囑咐他們盡快躲入山林深處。
他不再停留,身形掠起,很快找到了正在前方等候的“追風(fēng)”,翻身上馬,繼續(xù)朝著襄陽方向,疾馳而去。
經(jīng)此一事,他心中更添幾分急迫。
邊境之地已糜爛至此,蒙古兵兇殘如斯,襄陽城的壓力可想而知。他必須盡快趕到郭伯伯身邊。
楊過一路策馬疾馳,越靠近襄陽地界,官道上的人流便越是密集。
沿途蒙古巡騎的蹤跡幾乎絕跡,往來多是攜刀帶劍的江湖豪客、押運糧草的漢軍士卒、以及從四方趕來欲一睹英雄大會盛況的百姓商賈,絡(luò)繹不絕。
此時,時令已過寒冬,道旁枯枝抽了新綠,泥土中也透出初春的濕潤氣息,和著人馬踏起的微塵,在陽光下浮動。
路上行人議論紛紛,所談無不與英雄大會、抵御蒙古相關(guān)。
他心中牽掛郭靖,不欲多作停留,正欲催動“追風(fēng)”加快速度,忽聽道旁一片密林中傳來陣陣沉郁的呼喝之聲,伴隨著沛然掌風(fēng)與裂空腿勁猛烈交擊的悶響。
那動靜真氣充盈,激蕩林樾,顯然是有絕頂高手在其中性命相搏。
楊過心中一凜,立時勒住駿馬,身形如輕煙般掠下馬背,悄無聲息地潛入林間,藏身于一株合抱古樹之后,凝目向林中空地望去。
只見空地上飛沙走石,兩道身影正裹挾勁風(fēng)劇斗不休。
其中一人是個身材高大的老者,須發(fā)戟張、衣衫襤褸,出手間招式大開大闔,凌厲無匹,尤其一雙腿法宛如狂風(fēng)摧岳,剛猛絕倫,踢得周遭斷枝殘葉漫天紛飛。
不是他的義父歐陽鋒又是誰!
而與歐陽鋒激斗正酣的,是個身著百衲丐衣的老者。他赤手空拳,未持任何兵刃,全憑一雙肉掌迎敵。
身形卻靈動如飛燕穿云,步法精奇絕倫,一雙掌法更是剛?cè)岬?、虛實相生,于雷霆萬鈞的攻勢中縱橫自如,竟絲毫不落下風(fēng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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