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川正打算見好就收,把這場“保媒之行”畫上句號。
誰知,高行知又開口了:“江老師,明天有空嗎?我想組織一場座談會,把‘草方格計劃’徹底敲定下來?!?
江川嘴角一抽,硬生生擠出笑容:“全憑高區(qū)首安排?!?
他嘴上應著,心里卻暗自抱怨:
本來就是提個親,結果卻順帶背上了個“治沙總顧問”的名頭。
這下可好,接下來少不得又得雞飛狗跳一段時日。
……
諸事談定。
江川婉拒了高行知的聚餐邀請,帶著崔成出了區(qū)大院,就近找了個花間居酒店住了下來。
一進房間,崔成便憋不住了,
他像打了雞血似的,直奔去花間居的西域分號,開始籌備“草方格”的事。
江川本打算碼幾章書稿,奈何心浮氣躁,壓根靜不下來。
不是因為“草方格”,也不是因為崔成的婚事。
單純就是住慣了平房,一下子擠到這鋼筋水泥的鬧市,怎么都別扭。
早知道,干脆答應高行知,留宿在區(qū)大院得了。
他在房間里踱步十幾圈,愈發(fā)心煩。
忽然,腦子里蹦出些記憶碎片——
自己還有兩個學生在戈壁灘腹地吃土呢!
烏市離那兒不遠,要不……干脆順路去看看?
念頭一定,他立馬掏出手機,撥給徐亮。
“江小友,忙完文藝演出了?哪天有空來海里坐坐?”
電話剛接通,就傳來徐亮特有的豪爽笑聲。
他正主持一場會議,看到是江川來電,竟第一時間接了。
江川趕緊推辭:“我現(xiàn)在在烏市,暫時不能拜會您老人家?!?
心里則嘀咕:海里那地方太莊重,去一趟回來得緊張半個月,還是能躲就躲的好。
徐亮一愣,隨即笑問:“怎么跑那么遠?”
他頓了頓,又道:“對了,你那《孤勇者》和《天地龍鱗》我都聽過了。真沒想到你還是個全才,科研、詩詞、文藝遍地開花呀!哪天得來一場現(xiàn)場版?!?
話音剛落,會場里一圈人瞬間交換眼神。
一聽歌名,再一聽稱呼“江小友”——
媽呀,這不就是最近爆火的“清江先生”?
看來這位可不是單純寫歌的小才子,說不定背后還有驚天背景。
眾人立刻進入“電話精神學習模式”。
江川尷尬一笑:“徐首輔謬贊了。”
他趕緊岔開話題:“其實我打電話,是想問能不能去探望一下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學生?”
徐亮少見地開起玩笑:“哦?江小友終于想起‘正事’了!”
他差點把“航天大計”四個字脫口而出,掃一眼底下還坐著一圈人,硬生生改口,壓低聲音:
“你可是總顧問,想去還不是一句話?我這就安排,一會兒有人接你?!?
江川連忙道謝:“那就麻煩您了?!?
“客氣什么,都是為了共同的事業(yè)?!?
徐亮笑著補一句:“有空還是要來海里坐坐,每次和你聊天,我都能聽到不少好點子。”
“好的,一定?!苯Σ坏鼞隆?
掛了電話,他長長吐出一口氣。
和徐亮熟歸熟,可每次通話還是鴨梨山大。
只是這種級別的行程,繞不開。
江川無奈搖頭:
“行吧,治沙顧問,航天顧問,干脆來個一勺燴得了……”
正腹誹著,手機“?!钡匾徽?。
一條短信彈了出來:
江老師您好,我是烏市分區(qū)的杜占國參謀,奉徐首輔之命,已在酒店門口候命,請您準備一下,半小時后啟程。
江川看完,腦袋瞬間大了兩圈。
好家伙,效率是真快。
這邊剛掛電話,那邊人都已經(jīng)堵在門口了。
他輕嘆了口氣,推門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