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唱他如何罔顧人倫惦記堂兄妾室,唱他如何厚顏無恥登門強(qiáng)求,非要我們侯府允了春草侍奉兩房這等荒唐事。”
“如此有違天理的要求,便是我們侯府一時(shí)激憤,做出些出格之舉,想來也是情有可原的吧?”
“無論如何,我們不過是道出實(shí)情罷了?!?
“他對堂兄那房妾室百般殷勤,噓寒問暖,憐香惜玉。若說心中沒有半分非分之想,只怕連他自己都不信。”
旋即,裴桑枝轉(zhuǎn)頭看向成景淮,亮晶晶的眸子里映著成景淮那張半是不可置信,半是如喪考妣的臉,開口道:“容我猜一猜。”
“我想,當(dāng)年被侯府眾星捧月的裴春草,想必曾讓你驚為天人吧?”
話音未落,便見成景淮瞳孔驟縮。
“但,可惜啊,你們之間天壤之隔,你連肖想的資格都沒有,你覺得你的妄念對裴春草來說都是種褻瀆?!?
“你只得將那份癡念,生生掐滅在心底,強(qiáng)迫自己放下驚鴻一瞥?!?
“可如今呢?明珠蒙塵,鳳凰落羽,高懸枝頭的明珠墜入了凡塵,她不再高不可攀,她變得溫順柔婉,成了連你都能俯視、施舍的存在?!?
“她楚楚可憐地落兩滴淚,你便自以為是的替我原諒了她,還冠上冠冕堂皇的借口,讓我做你們的遮羞布?!?
“說實(shí)在的,你們倆挺般配的?!?
“一個(gè)恩將仇報(bào),一個(gè)鳩占鵲巢?!?
眼見成景淮嘴唇翕動(dòng),裴桑枝繼續(xù)道:“別著急反駁?!?
“我知道,我猜的是對的?!?
“我比你以為的更了解你,了解你藏在得體外表下的卑劣,了解你每個(gè)虛偽表情后的算計(jì)?!?
裴駙馬左看看,右看看。
瞧著成景淮心虛的模樣,還真叫桑枝猜準(zhǔn)了。
不由輕哼一聲,既有這般看透人心的本事,不如去朱雀大街上擺個(gè)卦攤,當(dāng)個(gè)活神仙。
斂起心下思緒,說道:“是個(gè)好主意?!?
“他做初一,我們祖孫做十五。”
“真要論起來,也是我們祖孫被逼無奈?!?
成景淮雙唇顫抖,聲音里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栗:“桑枝,你”
“你不能這樣對我。”
裴桑枝無動(dòng)于衷:“咎由自?。∫志椭荒芄帜惆盐业母嬲]當(dāng)做了耳旁風(fēng)。”
“當(dāng)然,你也可以效仿祖父他老人家方才的說法,名角兒們在外唱一字,你就來剁家父一根手指頭?!?
“前提是,你有這個(gè)膽量和血性?!?
“但,你沒有。”
“你就是個(gè)欺軟怕硬的貨色?!?
就是剁了永寧侯的頭,她的眼皮都不眨一下的。
“來人。”裴桑枝揚(yáng)聲道:“將成小公子捆了!”
眼睛和耳根子,清靜了。
裴駙馬白了裴桑枝一眼,目光幽怨:“這是你彩衣娛親嗎?”
“分明是本駙馬粉墨登場,為你亮一嗓子。”
裴桑枝嬉皮笑臉:“是祖父疼我?!?
裴駙馬鄭重其事的糾正:“不,是本駙馬絕不允許任何人妨礙本駙馬告慰公主的在天之靈?!?
裴桑枝:清玉公主腦!
“祖父,今日晚膳需闔家共聚,同享團(tuán)圓之樂?”
裴駙馬心有余悸:“又需要我這個(gè)老不死的獻(xiàn)唱了?”
裴桑枝搖搖頭:“這次真不需要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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