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蘭的彈幕再次飄出——
不用,我們很好,謝謝劍哥。
我們不想把僅有的時光,留在數(shù)不盡的管子和刺鼻的消毒水里。
與其如此,不如把最美的記憶,都留在路上。
這段旅途,能有幸遇見你們,聽到一首江老師和劍哥寫的歌,已經(jīng)是最大的驚喜了。
直播間再次安靜。
就像雪落在日光城,靜得能聽見心跳。
有種情緒,悄悄從屏幕那頭,翻過高原雪線,飄進每個人心里。
所有人的心弦,像是被誰悄悄擰緊了。
沒人刷屏,也沒人插話。
鏡頭前,江川和李劍對視一眼,默契地點了點頭。
李劍開麥,聲音低沉卻真摯:
“阿蘭妹子,你們的故事——我們聽進去了?!?
“你的請求,其實……對我們來說,不算難?!?
“因為——江老師,早就寫過一首詩。”
“那首詩,像是為你們寫的?!?
江川一愣:“?。课覍戇^?”
李劍沒廢話,直接從背包里抽出一本老舊筆記本,啪地翻到某一頁:
“幾年前,咱們?nèi)スげ继一稀!?
“你坐在半山,看著轉(zhuǎn)山的朝圣者,望著日光城的方向,隨口念了一段?!?
“你忘了,我卻記住了?!?
“那首詩,叫《那一天》?!?
江川怔了幾秒,才像被某段回憶輕輕拉住了神經(jīng),慢慢點頭。
他接過筆記本,翻了幾眼,輕笑一聲:
“這不是我寫的?!?
“是——謫仙人?!?
李劍一愣:“哈?你不就是謫仙人?”
江川:“……”
片刻沉默后,他輕咳一聲:“啊對對對,我是?!?
“當(dāng)時馬甲還在嘛,我都忘了。”
李劍直接笑出聲,觀眾更是笑瘋了:
哈哈哈哈哈,江老師你能不能別演了!
江老師,你這馬甲掉得也太順溜了!
經(jīng)典清江口癖:不是我寫的,是我馬甲寫的。
馬甲掉光了還想裝,這水平我愿稱你為馬甲管理大師!
老師還有幾個馬甲?排隊自首吧,別等直播扒了。
江川無奈扶額,一臉“認(rèn)命”的表情:
“好好好,怪我。”
“人設(shè)塌了,馬甲掉了,你們開心就好?!?
鏡頭里,江川輕輕把那頁詩翻開,攤在架子上。
筆跡不新,墨色卻未褪。
紙上,是那句熟悉又遙遠(yuǎn)的開場白:
“那一天,
我閉目在經(jīng)殿的香霧中,
驀然聽見你頌經(jīng)中的真。
那一月,
我搖動所有的經(jīng)筒,
不為超度,
只為觸摸你的指尖;
……”
江川緩緩誦讀,
直播間,瞬間安靜。
沒有音樂,沒有特效,只有他低沉溫柔的聲音,像是在讀一段前世的告白。
李劍已經(jīng)起身從角落拿來吉他。
他邊調(diào)弦邊看江川:“c調(diào)行不行?”
江川點點頭:“行。把過門拖一點——”
“像風(fēng),藏地的風(fēng)?!?
“掠過崗仁波齊,撩起一串經(jīng)幡,順著山口,淌過她的耳畔?!?
李劍笑了:“最后——吹進她的心里?!?
江川瞥他一眼,沒接話。
但眼神已經(jīng)默認(rèn)了。
——這歌,是為“她們”唱的。
李劍彈出第一個和弦,聲音低緩如風(fēng)。
吉他聲沒有回響,卻帶著藏風(fēng)民謠特有的空靈。
江川跟上第二句,試著哼出旋律。
前半段輕柔緩慢,像是低頭許愿,像是跪地朝拜。
“那一年,
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,
不為覲見,
只為貼著你的溫暖。”
副歌部分,李劍忽然拔高,聲音像風(fēng)翻過雪山:
“那一世,
轉(zhuǎn)山轉(zhuǎn)水轉(zhuǎn)佛塔呀,
不為修來生,
只為途中與你相見?!?
吉他節(jié)奏一點點加快,音色愈發(fā)高亢。
從細(xì)雨般的輕彈,到疾風(fēng)般的掃弦,再到尾段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