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照顧安安時,眼神里多了些不一樣的光彩。連沈念念都察覺到了,偷偷問她是不是有什么好事。
蘇晚只是搖搖頭,不敢多說。
她怕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更怕這個消息,會通過某種途徑,傳到傅瑾琛耳朵里。
她需要時間。需要等到骨髓配型更進一步,等到更有把握的時候,再去面對那個男人,爭取終止那場交易。
然而,傅瑾琛并沒有給她這個時間。
在她得知骨髓配型消息的幾天后,那個如同夢魘的男人再次降臨。
依舊是那間冰冷的公寓。
依舊是帶著淡淡酒氣的傅瑾琛。
過程甚至比第一次更加難熬。
但因為心底有了期盼,身體的屈辱感就被放大了無數(shù)倍。她不再僅僅是麻木承受,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分被迫的接觸。
她緊緊閉著眼,咬破了下唇,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。
結束后,傅瑾琛依舊迅速起身,洗澡,離開。沒有多余的話,真的只是為了“產出”而進行的必要程序。
蘇晚依舊在第一時間沖進浴室,用近乎燙傷皮膚的水流沖刷自己。
看著鏡子里脖頸上新增的與舊痕交織的印記,她胃里一陣翻江倒海。
快了。
她告訴自己。
只要骨髓配型成功,她就能擺脫這一切。
接下來的兩周,是在一種極其矛盾的心情中度過的。
一方面,她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心底那點希望,每天都會查看無數(shù)次手機,生怕錯過顧時淵的消息。
另一方面,她又不得不按照王醫(yī)生的要求,按時服用各種調理藥物,配合著后續(xù)的身體監(jiān)測,為那場她內心深處極度排斥的“受孕”做準備。
身體的每一絲變化,都讓她緊張不已。
她害怕聽到任何與“懷孕”相關的詞語。
這種撕扯,讓她本就憔悴的臉色,更加難看。
期間,傅瑾琛沒有再來過公寓。
他似乎很忙,或者,他也并不想過多面對她這個容器。只有周銘會定期出現(xiàn),詢問王醫(yī)生關于她身體的進展,就好像是在監(jiān)督一個項目的進度。
終于,到了驗孕的日子。
王醫(yī)生帶著護士,準時出現(xiàn)在公寓。
客廳里,氣氛凝重。
蘇晚坐在沙發(fā)上,手指冰涼,交握在一起,微微顫抖。她低著頭,不敢看王醫(yī)生手里的檢驗設備。
傅瑾琛沒有來。
或許在他看來,這種開獎時刻,并不需要他親自在場。
他只需要一個結果。
王醫(yī)生熟練地抽取血樣,用快速檢測儀進行分析。
等待結果的幾分鐘,寂靜得讓人窒息。
蘇晚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,她祈禱著,希望自己不要懷孕,她不想生下那個男人的孩子。
安安是迫不得已生出來的,但無論怎樣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,她都是會心疼的。
如果早知道安安要經歷這樣的疾病折磨,那還不如不把他生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