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晚,”顧-->>時淵看著她,“我們認識這么多年,我是什么人,你很清楚。你是什么人,我更清楚。無關(guān)緊要的人說什么,不需要往心里去。為這種話生氣,不值得。”
“我知道不值得。我只是覺得被侮辱了。他憑什么?憑什么那么理直氣壯地踐踏別人的真心和尊嚴?他居然想用錢,讓我把安安賣給他……”
她聲音里帶上了壓抑的哽咽。
顧時淵沉默了片刻,遞過那個小巧的紙袋:“給你帶了點粥和點心,先吃點東西。你臉色很不好,不能再空著肚子?!?
很接地氣的關(guān)懷,拉回了蘇晚的思緒。
她這才感覺到饑餓,從下午到現(xiàn)在,她滴水未進。
打開保溫桶,是溫?zé)岬碾u絲粥,點心是她喜歡的奶黃包。
顧時淵看著她吃東西,才繼續(xù)開口,聲音放緩:“傅瑾琛那個人,習(xí)慣了掌控和交易。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他無法用金錢和權(quán)力衡量的東西。所以他會用他的邏輯來揣度所有人?!?
他頓了頓,看著蘇晚:“但你不一樣,晚晚。你知道什么是對,什么是錯。你知道怎么愛安安。這就夠了?!?
蘇晚抬起頭,眼眶微紅:“時淵,謝謝你??偸锹闊┠恪?
“我們之間,不說這些?!?
“安安也是我看著長大的,我關(guān)心他,是天經(jīng)地義?!?
“安安這次的病情,雖然穩(wěn)定了,但我總覺得需要更權(quán)威的專家再看看,徹底排查一下,避免以后反復(fù)。我聯(lián)系了國外的一位兒科心臟權(quán)威,布萊克醫(yī)生。他下個月會來國內(nèi)進行學(xué)術(shù)交流,我已經(jīng)托朋友在約他的時間了?!?
蘇晚愣住,拿著勺子的手停在半空。
她沒想到,在她被傅瑾琛攪得心神不寧時,顧時淵已經(jīng)不動聲色地為安安考慮了這么多,甚至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了國際上的專家。
“時淵……我……”
她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。
“先別急著謝我。只是先約著,具體還要看到時候的檢查情況。但多一個專家看看,總歸更放心些,不是嗎?”
“嗯!謝謝你,時淵?!?
她是真的感激。
在異國他鄉(xiāng)最艱難的時候,是顧時淵伸出了手。
如今回到國內(nèi),站在她身邊的,依然是他。
這種依靠,無關(guān)風(fēng)月,卻厚重如山。
她忽然覺得一直堵在胸口的悶氣,散了不少。
“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安安?!?
“我不會讓他得逞的?!?
顧時淵點了點頭:“有任何需要,隨時找我?!?
……
與此同時。
傅氏集團頂樓,總裁辦公室。
夜色已深。
傅瑾琛沒有開主燈,只有辦公桌上一盞臺燈散發(fā)著昏黃的光暈,將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墻壁上,拉得很長。
他面前的平板電腦屏幕上,正顯示著一張剛剛傳送過來的照片。
照片是在醫(yī)院病房門口拍的,角度有些刁鉆。
顧時淵提著東西站在門外,蘇晚給他開門。下一張,是顧時淵進去后,站在蘇晚面前,低頭看著她,神色專注。再下一張,是蘇晚坐在沙發(fā)上,顧時淵遞給她水杯……
他靠在椅背上,閉上眼,用力按壓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。
蘇晚那句“可憐又可悲”在他耳邊反復(fù)回響。
他可憐?他可悲?
他傅瑾琛坐擁億萬身家,翻手為云覆手為雨,想要什么得不到。
她竟然還敢說,安安跟傅家沒關(guān)系,
她竟然還敢用那種決絕的眼神看著他,威脅要帶著孩子消失!
誰給她的膽子?是顧時淵嗎?
那個道貌岸然的家伙,以為用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人心?就能取代他的位置?
他做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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