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璘搖頭解釋:“我們可以創(chuàng)造一個,讓所有人都不得不去的理由?!?
“一個名正順,無法拒絕的理由。”
“以‘新政惠民工程’為名,將那座山谷,包裝成朝廷重點項目的候選地之一?!?
“名義上,是為國為民,考察地形,規(guī)劃建設(shè)?!?
“實則,是讓各方勢力,主動踏入其中!”
此一出,柳拱瞬間明白了盧璘用意。
但心中疑慮更甚。
“引君入甕!可即便吸引了關(guān)注,你又如何確保他們會深入山谷,發(fā)現(xiàn)那座白骨祭壇?長生殿的人不是傻子,一旦有外人靠近,必然會清理痕跡。”
盧璘繼續(xù)分析:“新政推行以來,朝中各派系,無時無刻不在爭奪新政帶來的資源和話語權(quán)?!?
“只要這個項目足夠重要,利潤足夠豐厚,恒王、景王,甚至宴首輔,都絕不會輕易放手。他們必然會派出最心腹的人手,進行最詳盡的實地勘察,以求在競爭中搶占先機?!?
“我們,就是要利用他們之間的明爭暗斗?!?
沈春芳若有所思,接過了話頭:“你是想讓他們在互相傾軋,彼此監(jiān)視的過程中,自己挖出山谷的秘密?”
“但這需要一個足夠誘人,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爭搶的餌?!?
“沒錯?!?
盧璘重重點頭,繼續(xù)道:“這個項目,必須與新政的核心國策緊密掛鉤。比如,‘屯田養(yǎng)民計劃’,又或者,是‘商路開拓工程’。”
“前者關(guān)乎國庫與民生,后者關(guān)乎軍費與邊貿(mào)。無論哪一個,都是足以讓各方勢力垂涎三尺的肥肉。他們無法忽視,更不敢怠慢?!?
柳拱聞,呼吸略顯急促,盯著盧璘,又拋出了一個關(guān)鍵問題。
“可那山谷位置偏僻,既非良田,也無礦產(chǎn),如何能讓它順理成章地成為‘最佳選址’?要實現(xiàn)這些,需要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!”
盧璘沒有立刻回答。
走到書案前,從懷中取出一份輿圖,在兩人面前緩緩展開。
“夫子,柳老,請看?!?
手指點在輿圖上山谷的位置。
“此地雖偏僻,卻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優(yōu)勢?!?
“它恰好處于京都通往西北三州的官道要沖之上。西北三州,是我大夏抵御蠻族的第一道防線,軍需物資往來頻繁。”
“若我們以在此地修建‘商路驛站’,甚至是‘軍糧中轉(zhuǎn)倉’為名,上奏陛下,便完全說得通?!?
“一來,可以縮短糧草轉(zhuǎn)運路程,降低損耗。二來,可以作為商旅歇腳點,帶動沿途經(jīng)濟。于公于私,于國于軍,皆有百利而無一害!”
沈春芳接過輿圖,湊在燈下仔細查看,眼中閃過一絲光彩。
“妙??!”
“這個位置,確實巧妙!既不會顯得刻意,又能自然而然地吸引所有相關(guān)勢力的關(guān)注!無論是戶部、兵部,還是那些想在軍需生意里分一杯羹的皇親國戚,都會把視線投向這里!”
說著,沈春芳抬起頭,看著盧璘,感慨萬千。
“璘哥兒,你這是你這是早有預(yù)謀?。 ?
盧璘搖頭:“學(xué)生只是提前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準備?!?
“但真正的難點,并不在此?!?
“真正的難點在于,如何精準地控制時間,讓各方勢力在勘察之時,恰好撞破山谷中的秘密,而不是被長生殿的人,提前一步清理掉所有現(xiàn)場?!?
柳拱沉吟了許久,才緩緩開口:“這需要對各方勢力的動向,有極其精準的預(yù)判和掌控。更需要有內(nèi)應(yīng)的完美配合?!?
“督察司初建,你手底下的人手,夠嗎?”
盧璘搖了搖頭,坦然承認。
“不夠?!?
“單憑督察司的力量,遠遠不夠?!?
抬起頭,看向兩人。
“但我們可以借助其他的力量?!?
“比如圣上以及世家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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