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后院。
顧家長女,顧清傾閨房內(nèi)。
貼身丫鬟小心翼翼地將外面的消息,一五一十地匯報給自家小姐。
“小姐,外面都傳瘋了,說陛下為了盧大人,連發(fā)三道圣旨,把林侍郎都給貶了官,還把柳閣老和沈次輔給叫去當(dāng)差了呢!”
“尤其是戶部尚書夫人,那道圣旨,簡直是把臉都給撕下來了。”
顧清傾靜靜地聽著,沒有著急表態(tài)。
好一會,才幽幽地嘆了口氣。
“陛下如此護著他,可見他在圣心中的分量?!?
丫鬟見小姐終于開口,連忙湊近了些。
“可不是嘛!所以小姐,老爺方才特意派人傳話,說讓您這段時間,千萬不要出府,免得惹禍上身。”
顧清傾沒有回應(yīng)。
抬起頭,靜靜地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。
夜深人靜。
顧清傾披上一件外衣后,走出院子。
熟門熟路地來到了顧清辭的院落前。
看著書房里還亮著的燈,直接推門而入。
“誰!”
顧清辭正在整理今日的案卷,待看清來人是自己的姐姐時,有些意外。
“姐!你怎么來了?”
顧清辭話未說完,便被顧清傾直接打斷。
“清辭,我要去看驗尸?!?
一句話,讓顧清辭當(dāng)場愣住。
“什么?姐,你瘋了?”
“那是督察司辦案重的!你一個閨閣女子,跑去那種地方做什么”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?!?
顧清傾再次打斷,目光灼灼地看著顧清辭。
“放心,我不會暴露身份的,你要做的就是帶我到驗尸現(xiàn)場就夠了。”
顧清辭徹底懵了,腦子里一片混亂,完全無法理解。
姐姐這是要干什么?
次日清晨,天色剛亮。
京兆尹府外,已是人頭攢動。
聞訊而來的百姓將街道堵得水泄不通,成群,交頭接耳,議論紛紛。
“聽說了嗎?京兆尹賈大人畏罪自盡了!”
“督察司才剛成立幾天,就逼死了一位二品大員?這手段也太狠了!”
“噓!小聲點!督察司的人還在里面呢!聽說今日要當(dāng)眾驗尸,也不知要搞什么名堂?!?
“是督察司狠還是賈鵬飛作惡多端?我看就是死有余辜”
府內(nèi),書房。
盧璘負(fù)手立于窗前,神態(tài)平靜。
蕭遠(yuǎn)山、李安、趙明等人分立兩側(cè),皆是面容凝重。
等了約莫半個時辰,門外才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。
刑部和吏部的人,姍姍來遲。
為首的,是刑部主事徐彥,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官員,一臉倨傲。
一進門,連正眼都沒瞧盧璘,敷衍性地一拱手。
“盧大人,人都死了,還驗什么尸?這不是白白浪費大家的時間嗎?”
跟在徐彥身后的是大理寺仵作,也是一副極不耐煩的樣子:“就是,畏罪自盡的案子,咱們一年到頭要經(jīng)手百八十件,哪有重新驗尸的道理?遺書都在,人證物證俱全,結(jié)案便是?!?
盧璘淡淡地轉(zhuǎn)過身:
“二位既然來了,就請開始吧?!?
“若驗出什么疑點,還需二位在文書上共同畫押作證。”
徐彥聞,輕蔑一笑:
“笑話!本官在刑部驗尸十幾年,手底下過的案子比你見過的卷宗還多!一個服毒自盡的案子,能有什么疑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