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時辰后。
張?zhí)└〉拿苁抑畠?nèi)。
禮部尚書與國子監(jiān)祭酒,看完了信后,臉上的喜色同樣難掩。
“哈哈哈,張侍郎,真是天助我也!”禮部尚書撫掌大笑:“有了這份三司會審的文書,便是鐵證!看柳拱還如何狡辯!”
國子監(jiān)祭酒冷哼一聲:“柳拱老匹夫,戀棧居位,早就該退了,明日朝堂之上,正好將他們一并清算!”
張?zhí)┳谥魑?,面露從容之色?
“明日早朝,我第一個站出來,以欺君罔上、蠱惑民心、動搖國本之罪,奏請陛下,將盧璘滿門抄斬!”
“屆時,還需兩位大人,與朝中同道,一同附議,形成雷霆之勢,不給柳拱和陛下任何轉(zhuǎn)圜的余地!”
“這是自然!”
“我等唯張侍郎馬首是瞻!”
三人相視而笑。
這一夜,京都暗流涌動。
無數(shù)的信鴿飛出府邸,飛向京中各個角落。
所有理學一派的官員,都得到了消息。
張?zhí)┮煌砩蠜]有睡意,整個人精神抖擻。
天,將將破曉。
一名護衛(wèi)匆匆來報。
“大人,城門守將傳來消息,從昨夜到今晨,并未見到錢楓大人的車隊入城?!?
最后的一絲疑慮,也徹底煙消云散。
張?zhí)╅L舒一口氣,只覺得渾身通泰。
緩緩站起身,走到銅鏡前,整理好自己的官袍,撫平每一個褶皺。
而后,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府門。
與此同時。
京都城外十里,通往京城的官道之上。
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,在數(shù)十名黑衣騎士的護衛(wèi)下,迎著晨曦,疾馳而來。
車廂內(nèi),錢楓、孫紹、趙庸三人,一夜未眠,臉上滿是疲憊,但精神卻異常亢奮。
早朝時分。
太和殿上,氣氛嚴肅。
吏部侍郎張?zhí)?,從隊列中走出,手中高舉著一份奏折,聲音洪亮。
“陛下!臣,有本要奏!三司會審已有定論!”
此一出,滿朝文武,皆是一靜。
這么快?
張?zhí)⒛欠葑嗾鄢蔬f上去,語氣篤定。
“此乃錢楓、孫紹、趙庸三位大人,自江州發(fā)回的調(diào)查文書,親筆所書,加蓋了三司印信!”
“文書所,鐵證如山!江州經(jīng)世學堂,確實存在蠱惑民心、非議圣賢、動搖國本之舉!盧璘,更是罪大惡極!”
“請陛下,立刻下旨,將此獠押解進京,明正典刑,以正視聽!”
話音剛落,理學派系官員立刻炸開了鍋。
禮部尚書第一個站了出來:“臣附議!臣等早就說過,此等異端邪說,斷不可姑息!”
國子監(jiān)祭酒緊隨其后,痛心疾首:“將讀書人與工匠等同,視圣人教誨為無物,此乃斯文掃地,道統(tǒng)淪喪!不殺此子,何以告慰天下讀書人!”
“臣,請斬盧璘!”
一時間,殿上群情激憤,彈劾之聲不絕于耳。
柳拱站在人群中,面色平靜,等他們稍稍停歇,才緩緩出列。
“張侍郎?!?
柳拱只是輕輕喚了一聲,便讓張?zhí)┥砗蟮墓脑肼曅×讼氯ァ?
“老夫敢問,三司官員遠赴江州,勞苦功高,如今調(diào)查既畢,為何不親自上殿,向陛下稟明一切?人,在何處?”
張?zhí)┞?,冷笑一聲,從容應對?
“柳閣老有所不知。錢大人他們等擔心路上有變,但他們心系國事,特命人將文書八百里加急送回,就是為了讓陛下早日定奪!”
“故將關(guān)鍵證詞與文書摘要隨信送上?!?
“且三人將繞道緩行,以避開不測之危,不日即可抵京。”
龍椅之上,昭寧帝自始至終沒有半點反應,靜靜地聽著,臉上看不出喜怒的,讓人揣摩不透半分心思。
許久,昭寧帝才將視線轉(zhuǎn)向柳拱。
“柳閣老以為如何?”
柳拱躬身一拜:“回陛下,此事疑點頗多。在真相未明之前,僅憑一份文書,難-->>以定論。臣,亦有一份證據(jù),請陛下御覽?!?
“哦?”昭寧帝聞,語氣有了些許波瀾。
就在柳拱準備呈上證據(jù)之時。
殿外,傳來尖銳的通報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