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現(xiàn)在是誰?”
“昭華長公主?”
“還是”
沈春芳直勾勾盯看著眼前的鄭寧,明明一張稚氣未脫的臉,比小石頭大不了幾歲。
可眼神沉靜的完全不像一個孩子。
“師弟,此女鄭寧,乃我故人之女,煩請照拂一二?!?
故人?
又出身世家之一的鄭家,大夏皇室的外戚。
這段時日,沈春芳并非無所事事。
循著師兄王晉當(dāng)年走過的路,一路查探下去。
可越查,越是心驚。
“我是誰,重要嗎?”鄭寧開口了。
可一張口的嗓音,絕不是一個幾歲女童該有的。
清冷、沉靜,淡然,帶著一絲成熟的韻味。
“昭華長公主又如何,鄭寧又如何?”
“沈春芳,你只需要知道,我們不是敵人,這就夠了?!?
是啊。
確實不是敵人。
沈春芳在心中輕嘆。
在這件事上,只要與大夏皇室有半分牽連,就注定不會是敵人。
見到沈春芳默認(rèn),鄭寧的目光再次投向院門之外。
“你明明有能力阻止這一切的發(fā)生?!?
“為何要坐視不理?”
“就不怕盧璘日后知曉了真相,不認(rèn)你這個恩師嗎?”
沈春芳知道鄭寧說的是運河碼頭那十六處節(jié)點。
璘哥兒是從自己的藏書閣里,翻出了那本《結(jié)廬雜記》。
自己又怎會不知曉?
臨安府的地下,埋著的根本不是什么前朝王侯的大墓
沈春芳聞,眼神中閃過痛苦之色,搖了搖頭:
“璘哥兒遲早都要面對這一切?!?
“與其在虛幻中沉淪,不如直面這血淋淋的真實?!?
自己已經(jīng)盡力去拖延,盡力去遮掩,三番五次嚴(yán)令禁止讓璘哥兒把精力放在科舉上。
就是不想讓這么早就卷入其中。
可有些人的命運,從出生的那一刻起,就已經(jīng)被注定。
躲不掉,也逃不脫。
大夏太祖陵寢。
血祭八城。
唯一活口
看著沈春芳的神情,鄭寧沒有再追問下去。
輕輕搖頭,笑了笑,笑容里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而后轉(zhuǎn)過頭,望向圣院的方向。
“但愿能來得及吧”
“也但愿他能夠承受得了吧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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