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在鏤月軒,文佳兒突然失約,留下了文桐桐來替她挑選首飾,不想要對方白幫忙,就想著送一對耳環(huán)答謝。
結(jié)果那妮子看不上,最后便成了這套頭面做了謝禮。
如今,為什么會(huì)在文佳兒的身上?
冷不丁的,玄宸想到了不久前,自己讓十五去丞相府幫忙,對方帶回來的消息……
想到這兒,他的眼底冷了下來。
這一套頭面,在鏤月軒是排不上號的,要是擱在以前,文佳兒是絕對看不上,不可能帶出門的。
但是,二皇子出事,她許諾幫忙,便將玄宸先前送給自己的許多貴重首飾給變賣了,能撐得起門面的不多。
挑來揀去,就剩下了這套,戴出了門來參加宮宴。
文佳兒的眉心貼著花鈿,扶了扶發(fā)髻,正打算走去席間落座之際,忽地,就感受到有人在盯著自己,便本能地回頭望去,想看看是誰?
隔著殿宇內(nèi)明亮的燈火,視線穿透過了人群,毫無征兆的,就落入到了玄宸那雙暗色的寒眸當(dāng)中。
是他,宸哥哥……
文佳兒胸腔內(nèi)的心跳一停,呼吸都變得錯(cuò)亂,整個(gè)人身子都變得緊繃了起來,手腳都變得無處安放。
玄宸他干什么,為什么突然這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,難不成,是終于意識(shí)到了自己對他而,究竟有多重要。
故而,打算拋棄了文桐桐,想要將她從二皇子的手中搶回去了?
短短一剎那,文佳兒頭腦思緒紛飛,眼睫輕微顫動(dòng),再看到從對面大步流星走來的玄宸,唇瓣微張,目光都變得愣愣的。
同在殿宇中的梅貴妃看到,臉色倏然間變得無比黑沉,文佳兒都已經(jīng)是二皇子的人,自己還沒有和她清算,害殘了自己兒子的賬。
如今,她對著玄宸露出這副癡態(tài)是什么意思?
這個(gè)水性楊花的小狐貍!
梅貴妃的肺都快要?dú)庹耍钣顑?nèi)的朝臣眾多,自己還不得不維持住貴妃的儀態(tài),只能死死強(qiáng)忍著。
這一幕落到其他人的眼中,不免得也是變了味道,什么情況,太子殿下不會(huì)癡情到了這個(gè)地步,還念著文佳兒,想要與她舊情復(fù)燃吧?
席間一切如常,不少人的眼神卻偷偷焦距在了此處。
沒幾步路,玄宸就走到了文佳兒的面前。
文佳兒的心突突直跳,故作鎮(zhèn)定抬頭,“怎么了宸哥哥,你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?”
其實(shí)從上次見到玄宸,就對他的隔閡便消除了,反正她在盛安城內(nèi)的名聲已經(jīng)是臭了,無所謂再與二皇子悔婚,再嫁給玄宸了……
流只是一時(shí)的,說不定日后成為了皇后,還能成為一樁美談呢。
玄宸不愿廢話,直接開門見山地問,“你這一套首飾是從哪里來的?”
文佳兒一頓,感覺這話有些莫名其妙的。
“宸哥哥,你忘了啊,這一套首飾,是你送給我的啊?!?
她如實(shí)回答,但在說到這兒的時(shí)候,還是不免得有些底氣不足,不敢去看玄宸的眼睛。
“那日,我……不是提前離開了嗎,你讓文桐桐給我挑選,讓她帶回了丞相府……”
所以說,文桐桐從一開始,就沒有打算收下,而是換了種方式還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