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墨染扶著床榻起身,他柔聲道:“好,你快些睡?!?
他含笑離開了寢房。
門外,王顯看見裴墨染的眼角眉梢舒展,身上沉重壓抑的氣場消散,打心底里替他們感到高興。
“皇上,您跟皇后娘娘和好了?解開心結(jié)了?”王顯弓著腰,小聲問。
裴墨染嘴邊的笑紋加深,眼里噙著邪魅的光,“嗯?!?
“恭喜皇上!”王顯笑得合不攏嘴。
他回頭望著寢房,壓低聲音交代:“再加派兩名女侍衛(wèi),時時刻刻盯著皇后?;屎蟮拇┮掠枚?,全部記錄下來,半日一報?!?
王顯微微一怔,似乎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……是。”
“那個藥做好了嗎?”裴墨染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,臉黑得簡直快滴出水。
王顯張了張嘴,欲又止,最后輕聲道:“快了……還有半個月?!?
裴墨染頷首。
別怪他,誰讓蠻蠻長著七竅玲瓏心呢?
她在他這邊,沒有信用可。
……
半個月后,康寧郡的救災(zāi)有了起色。
夜半,裴墨染伏案批改奏折,素來陰沉的臉上居然掛著微不可察的笑。
諸葛賢關(guān)懷道:“皇上近日脾氣穩(wěn)定不少,批改奏折也比往常精力充沛了?!?
“這是自然,皇后回來了,朕的精氣神也回來了?!彼馈?
諸葛賢的嘴角正欲上彎,可笑弧還未扯出來,王顯便雙手呈上一本札記,“皇后娘娘下午查了康寧郡的蜜瓜賬目,跟一個宮女說了幾句話,下午喝了一杯咸奶茶,晚上吃了半塊馕餅?!?
裴墨染頷首。
諸葛賢的臉色逐漸復(fù)雜,他的眉毛一擰,“皇上這是在監(jiān)視皇后娘娘?夫妻之間何須如此?”
“諸葛先生說話未免過分了些,朕只是在關(guān)心皇后?!迸崮静粣偟刎苛怂谎?。
諸葛賢憂心忡忡地捋著胡子,心惴惴不安。
這可不是好兆頭。
“藥呢?”裴墨染勾勾手。
王顯的手顫顫巍巍的伸進(jìn)懷里。
他斗膽道:“皇上三思?。》麓怂?,皇后娘娘或許會失憶,忘去一切。其實這半個月,皇后娘娘都沒有出過府衙,皇后娘娘應(yīng)該不會再有異心了?!?
“皇上三思!”諸葛賢拱手。
“沒規(guī)矩的東西!朕與皇后如何相處豈容你們置喙?”裴墨染撂下毛筆,他騰的起身,從王顯手中搶過藥瓶,大步走出書房。
諸葛賢、王顯對視一眼,不約而同地嘆息。
裴墨染端著一碗安神湯去了云清婳的房中。
云清婳才沐浴完畢,身上穿著單薄的褻衣,輕薄的布料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。
她如海藻般濃密透亮的青絲披散在腦后。
云清婳感受到裴墨染灼熱的視線,忙不迭轉(zhuǎn)身,她從屏風(fēng)上扯下一件外袍穿上。
“聽說你最近睡得不好,喝些安神湯吧?!彼麑⑼脒f給她。
云清婳冷嗤。
她為何睡得不好,他心中沒數(shù)嗎?
“我在商隊時,睡得可好了。”云清婳接過藥碗。
她吹了吹,正欲喝時,嗅到了一股怪味。
云清婳的眉頭一擰,“這里面是什么?”
安神湯的配方,她了如指掌,這里面的湯藥絕對加了東西。
她正欲將碗砸了,裴墨染快一步搶過碗。
“這里面可是好東西!”
云清婳正欲后退,可他捏著云清婳的下巴,“蠻蠻,喝了它吧……”
“喝了它,你就不會這么痛苦了!”
“這是我求來的神藥,喝了它,你就會忘掉所有不開心的事,忘掉仇恨,忘掉我納過的妾,我們就能重新開始了……”
云清婳的心咯噔一響,“放開我,瘋子!我是不會喝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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