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她望著他的眼睛,眸色幽深。
裴墨染將她按回在床榻上躺好,“當心凍著,別著涼了?!?
云清婳側躺著,望著他的眼睛,“連你也騙我?你明明是知道的,裴少川的事另有蹊蹺?!?
福海前些日子就跟她說了,承基問他要過雄黃。
蛇,也許不是裴少川自愿帶進宮的。
而是在承基、辭憂的引導下帶進來的。
或許,承基、辭憂在很久之前就開始布局取裴少川的性命了。
“蠻蠻放心,事情都被解決了,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抓住把柄,傷害我們的孩子?!彼f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。
云清婳心跳如鼓點,“你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?”
裴墨染的臉色陰沉。
有宮人看見,辭憂跟承基往裴少川身上丟了肉干。
“這不重要,又沒鬧出人命?!彼嗔巳嗨哪X袋,“快睡吧,孩子調皮,只是在胡鬧罷了,等孩子長大了,自然就懂事了。”
云清婳的心像是被捅了把匕首,汩汩往外滲血。
承基、辭憂的行為,哪像四歲的孩子?
他們越來越像她了。
她登時有種天塌了的感覺。
……
云清婳一夜沒睡。
翌日天蒙蒙亮,她便急忙下榻,去了隔壁承基、辭憂的寢房。
她讓宮人退下,把門窗緊閉。
“娘親!”承基、辭憂原本正在穿衣,看到云清婳的瞬間兩眼放光。
云清婳的臉上稍顯憔悴,她輕聲道:“雄黃跟衣物已經被處理了?!?
“……”
兩個孩子輕眨了眨眼,隨后露出燦爛的笑,似乎聽不懂她在說什么。
她的聲音一沉,繼續(xù)道:“你們年紀太小,下手不知道輕重,日后不許了?!?
若是太醫(yī)晚一點到場,裴少川十有八九會喪命。
到時候宗人府、錦衣衛(wèi)、慎刑司一齊出動,能不能查出真相先不提,這會給裴墨染帶來多大的麻煩?
“娘親,你在說什么?”承基一臉天真。
云清婳的語氣徹底冷了下來,“你們還瞞著娘?你們真以為自己聰明?你們的小伎倆我跟你們爹爹看不出?”
“……”承基、辭憂的小嘴向下一撇,眼淚當即在眼眶打轉。
“承基,辭憂,要做就不該讓人看出來,可你們下手不干凈,破綻百出!日后不許了!”云清婳給他們揩去眼淚。
承基撲進她的懷里,哽咽道:“娘親,是裴少川先欺負我跟妹妹的嗚嗚……”
辭憂用手背揩去眼淚,癟癟嘴,她不服氣道:“可是娘親也是這么做的,我們都是跟娘親學的啊,憑什么怪我們……”
“妹妹!”承基趕緊捂住辭憂的嘴。
云清婳的心咯噔一響,眼圈紅了。
她知道,辭憂指的是宇兒的事。
云清婳心中最后一絲希冀也被澆滅。
他們果然跟她是同一種人。
辭憂愧疚地看著云清婳,眼里蓄滿淚。
“對不起?!痹魄鍕O的眼睛發(fā)燙,聲音顫抖,“是娘親害了你們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