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。”王顯嘆了一聲。
他的身上卷帶著無邊的戾氣,聲音陰沉,“讓他們管好嘴,什么該說,什么不該說,不用朕教了吧?”
王顯的心肝一顫,“是?!?
……
云清婳躺在榻上,她盯著床頂發(fā)怔。
姐姐希望她幸福,希望她快樂……
可是演戲演久了,面具戴久了,她早就不知道快樂是什么滋味了。
她的喜怒哀樂,全都由裴墨染眼中的‘云清婳’支配。
她不能表露真實的想法、做出真實的反應。
吱呀——
門被推開。
飛霜小跑進來,“主子,皇上去吊唁蘇采薇了。雖說蘇采薇是自己一頭撞死的,但奴婢怕會查到藥,牽連到咱們?!?
云清婳慵懶地打了個哈欠,“放心吧,他不敢?!?
“什么?”飛霜被她沒頭沒尾的話給弄得更迷茫了。
云清婳懨懨的,不做解釋。
裴墨染就是個膽小鬼,真相明明就擺在眼前,他還不敢戳破,裝聾作啞,努力維持表面的融洽。
他不是口口聲聲說她是什么樣,他就喜歡什么樣?
那他為何躲躲閃閃,不能坦然接受真正的她呢?
“飛霜,我方才夢見姐姐了?!痹魄鍕O的眼中有水光閃爍。
飛霜的嘴邊攢出了笑,“真好,謝小姐還好嗎?”
她點頭,“姐姐跟姐夫一切都好,姐姐說,想要我幸福……”
云清婳頓了頓,“可我已經(jīng)不知道怎么幸福了,在這里,我感受不到一絲快樂。”
她倏地嘲弄地笑了,“飛霜,我說這話是不是很矯情?”
飛霜的臉快皺成一個苦瓜了,她搖搖頭。
只是主子已經(jīng)貴為皇后了,還有了兩個孩子,木已成舟,還能如何改變呢?
“主子,奴婢也希望您能幸福。老人說,有了孩子就會幸福,看著兩位殿下,您心中就沒有波瀾?”她試探性地問。
云清婳心中迷茫,看見兩個孩子的確有時候會高興,但只占據(jù)很小的時間。
她畢竟是個病人,心中只有自己。
能對孩子產(chǎn)生并不多的母愛,與她而就已經(jīng)難如登天了。
“主子,就當是為了孩子,您忍忍吧?!憋w霜含淚道。
云清婳頷首。
“而且,不是還有趙婉寧沒有解決嗎?”
云清婳緩緩搖頭,“她在我這里,連螞蟻都算不上?!?
飛霜有一種強烈的預感,主子在宮里似乎沒什么留戀的了。
正是因為不知道主子下一步想要做什么,所以她格外惶惶不安。
……
為了處理太后的喪事,裴墨染接連一個月都沒有來坤寧宮。
后宮謠傳帝后失和,皇后失寵。
于是后宮中爭寵的妃嬪比比皆是。
御花園跟裴墨染的必經(jīng)之路上,總是有許多妃嬪在獻舞、舞劍、吟詩甚至還有人精心打扮,露出絕美角度,拿著團扇撲蝴蝶。
裴墨染不僅視若無睹,甚至覺得她們擋路了,礙眼。
但也有半數(shù)妃嬪放棄了爭寵,原因無他,她們相信了柳玉的說辭,認定皇上不舉,就算能獲圣寵也不能有子嗣。
既然如此,何必為了承寵惹皇后不快?畢竟她們的榮辱都是皇后一句話的事。
玉容看著御花園中爭妍斗艷的妃嬪,眼中燃起熊熊怒火,“真是下賤,光天化日之下搔首弄姿!以色侍君,焉能長久?”
“公主,您有好主意?”晚香好奇地問。
玉容挺著脖子,神情孤高,她道:“準備紙墨筆硯,本宮的書法,可是出了名的。她們只不過是玩意兒,而本宮才會贏得皇上的尊重?!?
晚香輕眨了眨眼,這兩者,她看不出不同?!笆?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