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霜給這些侍衛(wèi)下藥這么容易嗎?
但這些都不重要了。
她不怕留下破綻。
一切都快要結(jié)束了……
她沒有多想,藏好火銃,低垂著腦袋,快步離開營帳。
看守裴云澈的地方,在一處偏遠(yuǎn)的山洞。
云清婳在遠(yuǎn)處的草叢里蹲下,掩藏起來,打量著周圍的一切。
她看見裴墨染帶人從山洞離開。
沒一會兒,看守山洞的六個(gè)侍衛(wèi)昏昏欲睡,倒了下去。
云清婳看準(zhǔn)時(shí)機(jī),走了過去。
她才接近山洞,身后便傳來沉重的腳步聲。
“蠻蠻……”
云清婳的心肝輕顫,她警覺地轉(zhuǎn)過身。
謝澤修提著燈籠,憂郁地看著她,“回去吧。”
“原來是表哥,難怪今晚這么順利?!彼p巧一笑,似乎只是來游玩的。
謝澤修看她的眼神中滿是心疼,“我來吧,這本該是我的仇?!?
她搖搖頭,“不行,謀害皇室中人,若是東窗事發(fā),謝家會遭殃的,可我不一樣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!表哥若是想保護(hù)我,請你現(xiàn)在離開,裝作什么都不知道?!闭f著,云清婳毅然轉(zhuǎn)身,走進(jìn)了山洞。
謝澤修目送著她,默不作聲。
……
約莫走了半柱香的功夫,云清婳才來到山洞的盡頭。
裴云澈倒在地上,他的左手被一條長長的鐵鏈拴著。
“蠻蠻……”裴云澈看見云清婳眼前一亮。
云清婳似笑非笑,表情中透著一絲陰冷的寒意,像是索命的白無常,“裴郎,你沒事吧?”
“放心吧,裴墨染答應(yīng)過父皇,他不敢拿我怎么樣。就算想暗殺我,也要等許久之后,這樣才能洗清他的嫌疑?!迸嵩瞥悍治觥?
這話像是火上澆油,精準(zhǔn)地刺激到了云清婳。
等?
她可等不了了!
裴云澈艱難地站起身,“蠻蠻,快回去吧,我們只有劃清界限,你才能過得更好。只要蠻蠻平安,我怎樣都好。”
“裴郎……”云清婳一瘸一拐地走上前,抱著他的腰。
裴云澈忍著箭傷,抬起沉重的胳膊摟住她,“腳還疼嗎?”
云清婳搖搖頭,她正欲說話,裴云澈卻打斷道:“蠻蠻,遇見你之前,其實(shí)我這輩子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人事物,因?yàn)閺某錾穑磺袞|西我都與生俱來,不費(fèi)吹灰之力就能得到?!?
“這世上沒有什么值得我珍惜,包括父皇、母后我都不在意。直到遇見了你,你與我心意相通,就像是知己,賞畫賦詩,唯有你懂我的意趣,看見你,就像在照鏡子?!?
“很早之前,我便知道我們是同一種人,這世間只有蠻蠻才與我般配。蠻蠻無論嫁給誰,都會幸福??晌疫@么自私薄情的人,只有娶到蠻蠻,才會幸福。”
砰——
一股火藥的硝煙味在空中彌散。
裴云澈的腹部被打穿了。
他低下頭,他的腹部,多了一個(gè)血窟窿。
血汩汩的流,染紅了他白若素紈的中衣。
云清婳不知是興奮還是怎的,眼淚止不住的落,她抬起臉,笑得癲狂,“現(xiàn)在你還幸福嗎?”
一顆淚從裴云澈的眼中墜落,落在了云清婳的鼻尖。
他單手捂著腹部的血窟窿,可血實(shí)在太多,根本堵不住,就像是泄了的水堤。
“能死在蠻蠻手里,我是幸福的?!彼碾p腿一軟,向后摔在地上。
云清婳站在原地,居高臨下地睨他,眼中一派冷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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