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如冰的腳丫就踩在他的腹肌上。
他抱著她的雙腳。
她發(fā)自內(nèi)里的體寒,得有源源不斷的熱源暖著才行。
湯婆子里有熱水,他怕撒出來把她燙著,暫時只能想到這個辦法。
裴墨染的眉頭擰成了川字,顯然他也被凍得難受,但是強(qiáng)行忍著,“困就睡吧。”
云清婳心安理得地閉上眼,困意漸漸襲來,半夢半醒間,她含糊不清道:“夫君真好?!?
他擠出一絲苦笑,眼中盛著心疼。
從前,蠻蠻的身子從未這么寒過。
這次她傷的太重了。
……
翌日,云清婳醒來時發(fā)現(xiàn)裴墨染靠在床尾睡著了。
他還滑稽地抱著她的腳。
感動嗎?
她心里沒太多感覺,因為他這份真情現(xiàn)在可以對她,將來也可以對別人。
人生漫漫,后面的事誰說得準(zhǔn)呢?
云清婳屈膝,緩緩將腳從他的褻衣里收回來。
裴墨染登時被驚醒,他警覺地握住她的腳踝,觸碰她的腳心,確定她的雙腳是暖和的才放心,“醒了?”
云清婳的腳在他的腹肌上踩了幾下,還挺舒服,“夫君不會一晚上都沒睡吧?”
裴墨染沒有回答,他把她的腳塞進(jìn)褥子里,“一大清早的,別亂撩?!?
她覷了他一下,“以后別這么傻了,內(nèi)務(wù)府有羊皮做的暖囊?!?
“我怕漏水燙到你?!彼性屏魉南麻酱埮郏暗葧何易屘t(yī)給你開幾副暖身的藥方,必不會讓你受凍?!?
“我在解毒呢,不能亂吃藥,你別為難太醫(yī)了。”她的聲音很輕,透著虛弱。
裴墨染眼中的心疼不斷加深。
……
裴墨染的改革仍舊如火如荼地進(jìn)行著,正如黃雨綿當(dāng)初說的那樣,裴墨染革了云蒼鶴的丞相之職。
一切好似塵埃落定,裴墨染登基后,立即過河拆橋,將云家釜底抽薪。
一時之間,群臣都為云家唏噓。
表面上看在云家是國丈,對他們恭敬有加,可實(shí)則態(tài)度輕慢,從前門庭若市,現(xiàn)在門可羅雀。
云夫人過壽,哪怕云清婳帶著承基、辭憂親臨,也沒幾個官員親自來賀壽。
割裂的是,盡管如此,裴墨染仍舊讓云清婳不必?fù)?dān)心,承諾云家不會敗落。
云清婳沒有跟他慪氣,畢竟裴墨染不會因為跟她有矛盾就停止改革。
這件事看似揭了過去。
宴席上都是自家人與親信。
云褚陪孩子玩得不亦樂乎,還承諾要給他們捉松鼠玩。
謝澤修自然也在。
云清婳交給了謝澤修一封信,“表哥?!?
謝澤修的眸子先是一亮隨后透著茫然,“蠻蠻,這是……”
“表哥回家再拆開看吧,我知道表哥志向遠(yuǎn)大,里面的東西,你應(yīng)該會喜歡?!痹魄鍕O拿起酒杯,與他手里的相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