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清婳頷首,她俏皮地說:“皇祖母放心,在母后那里,我跟夫君不會吃虧?!?
“這便好,身為皇后責任不小,萬萬不能被人擾了心神。”太皇太后看著她的眼睛,話鋒一轉(zhuǎn),“雖然先帝已經(jīng)立太子,但是墨染還年輕,子嗣單薄,清婳務必要讓后妃為皇上開枝散葉?!?
太皇太后能說出這番話,云清婳并不驚訝。
她相信太皇太后是真心喜歡她的,但身為上上屆宮斗冠軍,若是把太皇太后當作善良、慈祥的老人就太天真了。
在太皇太后心中,確保裴家皇權(quán)不衰才是正經(jīng)事。
至于其他的都排在后面,太皇太后對她好,也只不過覺得她能做好賢內(nèi)助,扶持裴墨染罷了。
云清婳立即站起身,她福禮,“孫媳謹遵皇祖母教誨。我已經(jīng)在擬定各個夫人的封位份跟封號了,雖然現(xiàn)在還在喪期,但是選秀事宜我也安排內(nèi)務府秘密準備了?!?
太皇太后滿意的頷首,她笑道:“清婳是最懂事的?!?
“皇祖母又把我當孩子了!”云清婳略帶稚氣地鼓嘴。
“呵……”太皇太后跟桂嬤嬤寵溺地笑了。
伺候太皇太后睡下后,云清婳便離開了。
一出慈寧宮,云清婳的臉就瞬間沉了下去。
“主子,方才您說選秀事宜的時候皇上來了。”飛霜的秀眉緊鎖,“恐怕皇上生氣了,所以轉(zhuǎn)身就走了?!?
云清婳面無表情,“我知道。”
她早就對裴墨染的腳步聲了若指掌,在他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無比警覺。
在裴墨染朝大廳走的時候她就知道了。
“怎么辦?皇上一登基就跟您離心就不好了?!憋w霜低聲喃喃。
云清婳戲謔地瞥了飛霜一眼,“時至今日我已經(jīng)成為皇后,有了兒女,他高不高興還重要嗎?離報仇只剩一步之遙了,他的作用快沒有了?!?
飛霜有一瞬間覺得主子有些冷漠、無情,但隨之而來的是欽佩。
這么多年不忘初心,不受感情所困的人也只有主子了。
“主子,若是咱們報仇成功,之后呢?”飛霜壓低聲音問。
她有些迷茫。
安于現(xiàn)狀不是主子的作風,但主子已經(jīng)成為皇后,有了子女,她還能離開皇宮嗎?
云清婳的眼神黯淡下來,晦澀道:“這不取決于我?!?
“嗯?”飛霜更迷茫了。
她但笑不語。
“找個機會,讓我跟裴云澈見一面,我一定不能讓他離開京城?!痹魄鍕O交代著。
飛霜重重地點頭,“是,奴婢一定不能讓裴云澈‘逃走’?!?
……
云清婳已經(jīng)遷宮坤寧宮。
她一回寢殿便看見了裴墨染。
他跪坐在低矮的茶幾前,握著辭憂的手,一筆一畫耐心地教她寫字。
承基像個小大人,捏著毛筆,有模有樣地在宣紙上寫著什么。
橘黃的燭火照在父子三人身上,畫面異常的溫馨。
“爹爹,寶寶寫得好看嗎?”辭憂奶聲奶氣地問。
“呃……”裴墨染的眉頭緊鎖,艱難地點點頭,就像是做了昧良心的事。
辭憂摸了摸下巴,“爹爹有眼光,這個送你了。”
裴墨染:???
為什么辭憂說話的語氣似曾相識?
好像父皇……
“謝……謝?”裴墨染吞吞吐吐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