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瘦了。
云清婳苦笑,“最近發(fā)生了許多事,為了照顧裴墨染,勞累了些?!?
“蠻蠻,你等等我,父皇已經(jīng)原諒我了,他把許多大權(quán)都交付于我。只要我再努努力,東宮之位或許能奪回來?!迸嵩瞥盒攀牡┑┑馈?
云清婳的心涌上了火氣。
皇上這個老畢登真是陰晴不定!
明明表現(xiàn)出那么喜歡承基、辭憂,可背地里還是沒有對裴云澈死心。
“我相信裴郎?!彼樕系男Χ伎炀S持不住。
她跟裴墨染明明都已經(jīng)這么努力了!
可皇弟老兒還這么偏心!
真是令人氣憤!
“蠻蠻,我不想瞞你。蘇靈音之前找過我,她說你接近我,是為了給謝容音報仇?!迸嵩瞥旱谋砬槭謬?yán)肅。
云清婳的心臟驟然緊縮。
盡管知道蘇靈音的挑撥離間沒成功,可她還是提心吊膽。
因為裴云澈著實聰明謹(jǐn)慎,做事滴水不漏。
“裴郎……我……”云清婳不知該說什么,因為她不確定裴云澈知道多少。
裴云澈看著她慌亂的眼睛,柔聲道:“蠻蠻,蘇靈音說我害死了顧笛風(fēng),所以謝容音才殉情。但在這之前,謝小姐遭遇了什么,你比誰都清楚!傷害謝小姐的人是趙婉寧,與我無關(guān)!”
呵……
與他無關(guān)?
把自己摘得真干凈!
姐姐是在封建時代罕有的堅強的女子。
她在抑郁、崩潰之下,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了,不會因為被人凌辱就結(jié)束生命。
因為她想嫁給心愛的人,等顧將軍回京城娶她。
這是她的精神支柱!
可全被裴云澈毀了。
云清婳的眼淚一滴滴落下。
裴云澈心疼地用指腹揩去她的淚,他的額頭抵住她的額,哽咽道:“蠻蠻,我的確殺了顧笛風(fēng),可謝小姐的死與我無關(guān)!都是趙婉寧害的,你不能怪我!”
姐姐的死與他無關(guān),所以姐姐活該是嗎?
真諷刺!
被牽連的裴墨染都萬分愧疚,可始作俑者卻不知悔改,矢口否認(rèn)甚至叫冤喊屈。
“別說了?!痹魄鍕O紅著眼,雙臂顫抖。
裴云澈輕撫著她的背脊,“蠻蠻,你放松些,不要氣壞了身子。謝小姐的事我深感遺憾、惋惜,她是世間罕有的良善之人,不少大昭百姓都受過她的恩澤,我從未想傷害謝小姐!”
真是冠冕堂皇!
云清婳恨不得現(xiàn)在就殺了他!
可男女氣力懸殊,她不做沒有把握的事!
她咬著下唇,唇瓣都被咬出了血,她嘗到一股腥甜味,才將憤怒壓制住。
“裴郎不怪我?”她不知道她是懷著什么心情說的。
裴云澈搖搖頭,他的雙目堅定,“我不在乎這些,因為我愛你!我知道,后來你沒再想過報復(fù)我了。”
可笑,他究竟是怎么看出來的?
“裴郎,你對顧笛風(fēng)有愧意嗎?他是姐姐的心上人?!彼滩蛔《嘧靻柫艘痪洹?
裴云澈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。
他不明白蠻蠻為何要問這種蠢問題。
他解釋:“蠻蠻,顧笛風(fēng)身為臣子卻鋒芒畢露,意圖壓我一頭。我勸過他,可他不聽,我別無選擇。這種人太軸太愚鈍,空有一身本領(lǐng),一朝得勢,必會變成絆腳石。”
云清婳險些被氣笑了。
自己無能,卻怪別人?
好得很,那就別怪她了。
云清婳轉(zhuǎn)過身,她揩去眼淚的間隙,吹響了人耳捕捉不到的狼哨。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