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墨染感覺心頭有些酸澀,“蠻蠻,別哭了,本王今日一整天都陪你可好?”
她擦干了眼淚,顫聲說:“已經(jīng)不需要了!”
裴墨染聽到她平靜的聲音,心里反而慌了。
“王爺,妾身今日想回一趟娘家?!痹魄鍕O又操著公事公辦的語氣,不帶一絲情感。
他最恨她這樣冷漠。
他也惱了,“就因為一點點小事你就要回娘家?你可是在威脅本王?蠻蠻,你仗著本王寵你,愈發(fā)胡鬧了!”
裴墨染怒火中燒。
她難不成是想回娘家告狀?
或是想跟上次在白鹿山一樣,躲他一個月?
“還請王爺批準?!痹魄鍕O又道。
“不準!”裴墨染很想咆哮,可卻壓下了,“沒有本王的允許,你哪兒也不準去!”
他甩袖離去。
門內(nèi)傳來云清婳崩潰的哭聲。
他的心酸漲得厲害,從未如此難受過。
裴墨染現(xiàn)在只想趕去北鎮(zhèn)撫司,只要忙起來,就不會想她了。
可他才走到大門,便看見諸葛賢策馬而來。
“諸葛先生?可是北鎮(zhèn)撫司有人犯案?”裴墨染的面色一沉,焦急地問。
諸葛賢氣喘吁吁,手都在抖,“不,重大案件都已到達尾聲,即將結(jié)案。老夫是方才在公廨里,聽見了幾個文官對話。”
“說了什么?”裴墨染輕揚下巴。
諸葛賢上下打量著裴墨染,心中有種不好的預(yù)感,他張開泛著烏紅色的唇,“王爺,您沒有因為昨日的事訓(xùn)斥云側(cè)妃,對吧?”
“本王……”他有些不悅,“這是本王的家事,諸葛先生為何總是插手?”
“已經(jīng)不是家事了!”諸葛賢氣悶,“王爺此次結(jié)了十幾個要案,都是云丞相暗中疏通關(guān)系,三司六部敞開任您調(diào)卷、抓人,才得以一路暢通?!?
裴墨染怒了,“本王還要三拜九叩,感謝云家的恩惠不成?更何況沒有云家,本王遲早也能查出來!”
“王爺智勇雙全,自然能查出來,可云丞相此舉,不過是為了幫您節(jié)省時間,以此換來您陪云側(cè)妃過十七歲生辰?!敝T葛賢有些激動,聲音都提高了。
“昨日是蠻蠻的生辰?”裴墨染的桃花眼瞪大了一圈。
心臟一縮,像是被狠狠揪住。
可他昨日寧愿陪了裝病的趙婉寧,都沒有去找蠻蠻。
蠻蠻一夜未眠,可方才他還訓(xùn)斥蠻蠻。
裴墨染轉(zhuǎn)身往府內(nèi)快步走去。
而玄音閣方才發(fā)生的一切,很快也傳了出來。
門外,趙婉寧正悠悠地看著戲。
“這云清婳也真夠蠢的!王爺好心來看她,她居然敢跟王爺鬧脾氣?!鼻鄼褤u搖頭。
她覺得或許真是她多慮了,高估了云清婳。
云清婳再聰明又如何?
也不過是一個渴望被夫君疼愛的小姑娘罷了。
正說著,玄音閣的門開了。
云清婳已經(jīng)梳妝打扮好,她穿著明艷的淺紫色襦裙,梳著墮馬髻,戴著金銀滿鈿,“見過王妃,王妃怎么來了?”
“聽聞云妹妹跟王爺生了嫌隙,都是我疏忽了,昨日王爺光顧著陪我,沒成想忽略了云妹妹?!壁w婉寧故意扎她的心窩子。
云清婳不作反應(yīng),福身道:“還請王妃準許妾身回娘家,妾身晌午便回來?!?
趙婉寧忍不住笑了,“云妹妹,是王爺下令要把你禁足,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?你別再倔了,當(dāng)心損了第一貴女的風(fēng)范?!?
“云側(cè)妃,女子出了嫁便是夫家人,您哪還有娘家?云側(cè)妃,您快回去吧,別讓王妃難辦!”青櫻的辭犀利起來。
云清婳眨眨眼睛,泫然欲泣。
沈沁也勸說云清婳,讓云清婳快些回去。
趙婉寧見她不動,冷著臉下令:“將云側(cè)妃拖回玄音閣嚴加看守,免得云側(cè)妃糊涂,違抗王爺?shù)拿?!?
幾個婆子就要上前抓住云清婳的胳膊,裴墨染健步走來,他怒斥:“放肆!”
眾人跪下。
裴墨染張開雙臂,將她擁進懷中,他在她耳畔道:“蠻蠻,本王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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