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淵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,將她整個人攏在自己的玄色披風內,從外面看幾乎察覺不到,向來肅冷不近人情的錦衣衛(wèi)指揮使懷中,竟然破天荒地抱了一個人。
陸淵特地放慢了烏驪的速度,閑庭信步地緩緩踱著,后面孤零零跟著姜梔的那匹馬。
似乎察覺到主人對那匹馬的不喜,烏驪也高昂著頭打著響鼻,一點都沒將它放在眼中。
“方才太子都與你唱了什么戲?”看到那馬,陸淵就想到了蕭玄佑。
只是姜梔才剛要開口,又被陸淵阻止,“算了不想聽。”
他怕自己被氣死,還是眼不見為凈。
姜梔抱著他的腰,將頭埋在他懷里,忍不住發(fā)出一聲悶笑。
陸淵也沒介意,又問她,“春狩結束,明日我得閑,可要帶你出去玩?”
“陸大人終于空下來了?”
陸淵咬牙切齒,“是啊,托了你家夫君的福?!?
你家夫君這幾個字,他還咬得特別重,像是要將它嚼碎了吞下去似的。
工部的案子全都移交大理寺審理,陸淵一下子空了下來。
既然沈辭安要插手,那自己正好可以找姜梔培養(yǎng)培養(yǎng)感情。
姜梔忍不住縮了縮脖子,“但我明日可能有事?!?
“怎么?”
“我要去一趟棲鳳樓,”姜梔想起什么,突然問陸淵,“要不陸大人陪我走一趟?”
有陸淵在,她底氣也能更足些。
“去那里做什么?”陸淵問。
姜梔神秘地眨了眨眼,“請陸大人喝花酒?!?
陸淵氣結,咬牙捏著她的臉,“這種話都敢說,仗著我拿你沒法子?當初是誰見我去棲鳳樓還氣哭了的?”
姜梔立刻抬手捂住他的唇,“不許再提這件事!”
想起來就丟人。
陸淵卻捏住了她的手掌,“不過這是我第一次見你為我哭,心中還是很高興的?!?
“都說了不許再提?!苯獥d忍不住抓過他的手,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。
陸淵居高臨下看著她,一點抽手的意思都沒有,任由她磨牙,像是在縱容一只鬧脾氣的貓類。
姜梔見他沒反應,也覺得無趣,偷偷將他手上沾染的口水用袖子擦干。
一路上都有陸淵的人守著,并沒有人過來打擾,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,直到快出林子,陸淵才將姜梔從馬背上抱下來,又扶著她上了自己的馬。
“多謝陸大人送我,明日見?!苯獥d笑吟吟,穿著騎裝的她身形纖瘦利落,像是一只振翅而起的燕雀。
陸淵眸光一暗,唇瓣動了動。
姜梔坐在馬背上沒聽清,俯身下來湊近,“陸大人說什么?”
陸淵彎唇,伸手勾住她的后腦勺往下,讓她更貼近自己。
只可惜還沒來得及做什么,眼角余光就瞥見一個令人厭惡至極的身影。
沈辭安身形清雋端坐于馬上,馬鞭輕垂,腰背直挺,眸光沉靜如溪,正望向他們二人,“我來接夫人回去?!?
嗓音清雅中帶著冷。
姜梔驚了驚,正要直起身子,腦袋卻被陸淵禁錮著根本動彈不得。
陸淵側目看了沈辭安一眼,淡淡開口,“不如請沈大人回避一下?!?
“我想吻她,怕你受不了這個刺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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