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總覺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。
但憑蕭玄佑的性格,若知道她就是姜梔,絕不會這般心平氣和地與她說話。
她壓下狐疑,低眉順眼,“是,民女這就回去調配。”
蕭玄佑卻笑了一聲,“孤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香都用的,以防萬一,還請紀小姐就留在此處調配,需要什么就讓下人去取。”
“是?!苯獥d嘆口氣,寫了單子讓蕭玄佑的手下去準備。
這邊蕭玄佑冷笑著吩咐心腹,“派京都的人去趟襄王府,把他的藏書閣燒了吧?!?
“主子不怕圣上動怒么?”心腹問。
“別讓蕭允珩查出來,不就行了?”蕭玄佑眸光冷冽,“不給他點教訓,他以為孤在和他玩鬧?!?
若他派的刺客只針對自己,蕭玄佑還不會這般惱怒。
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對姜梔出手。
不讓他吃點苦頭,真當他蕭玄佑是任個軟柿子。
一炷香的功夫后,姜梔揉了揉酸痛的手臂,將調制好的香交到了下人手中。
“這香粉現在就能熏燃,至于香坯需要陰干三日,等完全干燥后再用。我用的都是性溫之物,材料都已寫在紙上,若太子殿下需要用藥,還請先讓大夫看過藥性是否相沖后再用?!?
她細細交代手下。
給太子用香的確不同常人,萬一出了事就是人頭落地的下場。
當著蕭玄佑手下的面調制,日后也能省去不少麻煩。
“既然香已調配完,那民女告退了。”
姜梔凈手后正要離開,卻被手下攔住。
“紀小姐,主子有請。”
“還有什么事?”姜梔皺眉。
沒完沒了了是么?她還要去客棧看陸淵的傷勢。
他的傷比蕭玄佑重多了,也沒蕭玄佑這么好的命,身邊有一大幫人伺候。
手下為難,“屬下不知,紀小姐去了就知道了?!?
姜梔無奈跟著過去。
卻見蕭玄佑已經喝了藥半躺在榻上,依舊是那副經年規(guī)訓出的矜貴從容氣度。
“孤的傷在背上,還請紀小姐幫孤?lián)Q藥吧。”他的聲音帶著理所當然。
姜梔福了福身,“男女授受不親,更何況太子殿下千金貴體,民女手腳粗笨伺候不好,還是請您的手下來吧?!?
蕭玄佑唇角勾起的弧度極淡,“孤是為那些手下受的傷?”
下之意,是要姜梔負責到底了。
姜梔理虧,于是只能認命般地取過手下遞上來的藥瓶。
那手下伺候著蕭玄佑將上半身的衣物脫了后,便識趣地關上門離開了。
姜梔走上前去。
蕭玄佑伏在軟絨的床榻上,衣衫褪至腰際,露出線條利落的后背上,一道約莫六寸長的傷口從肩胛骨一直到后腰,傷口還未完全愈合,翻吐著猩紅的血肉。
不得不說,蕭玄佑雖然性子不怎么樣,這具身體卻是極其惹人遐想的。
肩背上的肌肉流暢緊實,肌膚是久居高位的冷白細膩,因為常年練武而線條優(yōu)美,隨著他的呼吸肌理微微起伏,藏著蓄勢的勁。
姜梔便不由自主想起了上輩子與他的那些事。
蕭玄佑在她身上總是不知節(jié)制,有時候被要得狠了,她會控制不住地在他背上手臂上留下些抓痕。
身為太子他的身子金貴無比,不能有半點損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