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姜梔醒來的時候,就收到葉良澤的消息,說陸淵的船隊凌晨就已經(jīng)出發(fā)去京都了。
姜梔坐在床榻上還有些懵。
本來今日還想去送送陸淵的。
沒想到他一聲招呼都不打連夜就走了。
姜梔笑了一聲,穿好衣物,洗漱用早膳。
想要在書案前練字,卻始終靜不下心來,反倒是廢了幾張上好的宣紙。
她不愿承認被陸淵影響到了心情,直接將紙一團,扔出了窗外。
“呀!什么東西?”剛從院門口進來的馮鳶被砸中,揉著腦袋進來,“誰惹到我們雅雅表姐了?”
姜梔見到是馮鳶,臉色稍緩,但語氣依舊是冷的,“抱歉,我沒瞧見你進來,沒事吧?”
“沒事沒事,”馮鳶無所謂地擺了擺手,問她,“平日里的雅雅表姐溫溫柔柔的,今日這是怎么了?是不是你們家陸大人惹你了?”
馮鳶不提還好,一提這個姜梔就來氣,“我和他無親無故的,與他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雅雅表姐就別瞞著我了,上山進香那日我就瞧出來你們兩個關(guān)系非同一般。”馮鳶曖昧地對著她眨眨眼。
姜梔臉色一僵。
果然碰上這個陸淵就是沒好事。
這下好了,連馮鳶都知道他們兩個的關(guān)系了。
她沒好氣道:“別提他,他已經(jīng)回京都了。”
“什么?”馮鳶嚇了一跳。
怎么會這么快就走了,那雅雅表姐怎么辦?
莫非他是回京去準(zhǔn)備聘禮提親的?
可看雅雅表姐現(xiàn)在生悶氣的樣子也不像。
姜梔隔著面紗扯了扯唇角,“好好的日子不要提他,今天開心,鳶兒來陪我喝酒吧?!?
反正這字也是練不成了,葉良澤那的香料也都準(zhǔn)時開運,她暫時空閑下來。
馮鳶看自家表姐郁悶的樣子,只能吩咐丫鬟去庫房取了不少好酒過來。
她自己酒量不錯,原以為表姐也跟她一樣。
沒想到才兩三杯酒下肚,表姐竟然開始暈暈乎乎地抱著她,一邊痛罵世間男子無情無義,一邊還不忘往嘴里灌酒。
馮鳶這才意識到。
雅雅表姐這是在借酒消愁。
“表姐,你酒量這么差就別喝了,萬一出什么事到時候我挨罵的可是我?!瘪T鳶一個頭兩個大。
但姜梔明顯聽不進她的勸說,松開她抱著酒壇子又罵又笑的。
馮鳶不知道她和陸大人之間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
現(xiàn)在陸大人又離開徐州了,這可如何是好?
她想起了沈辭安。
表姐夫肯定知道其中內(nèi)情,必須得找他問個清楚。
她讓丫鬟照看好表姐,千萬別讓她出這扇門,就著急忙慌地去找沈辭安。
所幸沈辭安居住的地方離馮府并不遠。
聽說姜梔喝醉了酒,沈辭安眉頭頓時深深皺起。
“勞煩馮小姐帶我去找她,我來勸勸她?!彼笾夹牡?。
原本今日正想找個借口去馮府見她,如今倒是不需要了。
“真是麻煩表姐夫了。”馮鳶擦了擦額頭的冷汗。
雖說男女授受不親,但表姐夫也算馮家半個親戚,而且只有他最了解雅雅表姐和陸大人的事,還是由他去勸說最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