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玄佑沒有說話,邁步貼了過來。
兩人呼吸交纏在一處,姜梔被他困在方寸之間進退維谷,龍涎香的氣息從他身上傳來,帶著極強的壓迫力。不用抬頭姜梔也能感受到他的眸光,像是野獸鎖定了獵物,讓她透不過氣來。
姜梔實在被逼得急了,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君臣之禮,厲聲道:“太子殿下趁人之危,實乃小人行徑,怎配做一國儲君?我如今是圣上親封的清和縣主,若是再無禮,我只能將此事稟報圣上,看看他會不會治你的罪!”
“父皇知道了,說不定會將你許配給我做側妃,也是美事一樁,”蕭玄佑語態(tài)輕松,“還請清和縣主說到做到?!?
“你!”姜梔氣得雙眸通紅。
這蕭玄佑哪里像個太子,簡直比地痞還要無賴!
她一只手去推他,對面的人卻紋絲不動,只垂眸笑盈盈看著她,像是在逗弄一只豢養(yǎng)的鳥雀。
蕭玄佑感受到姜梔在自己面前雖然嗔怒卻鮮活的模樣,從得知她遇險到現(xiàn)在,心口的那股子翻騰的戾氣才終于消散些許。
還好他救下了她。
否則就算翻遍整個京都,他也要找出那人陪葬!
他掩下眸底微寒,輕嘆一口氣,失去了繼續(xù)逗弄她的興致。
“孤只是想和清和縣主一般,將脫下衣衫烘干而已,”蕭玄佑聲音緩緩,“清和縣主何故這般激動?”
姜梔動作頓住,狐疑看著他,“當真?”
“孤身上的衣物未干透,附近也只有這么一個山洞,總不能讓孤就這么濕著身去見人,還是說——清和縣主以為孤要對你做什么?”
“自然不是,”姜梔意識到自己想岔了,低下頭去,“那還請?zhí)拥钕潞笸诵!?
以她對蕭玄佑的了解,他定然是故意說這種話讓她誤會,因此也沒什么好尷尬的。
蕭玄佑卻搖了搖頭,“孤身上有些冷,此處是離火堆最近的地方了?!?
說完甚至又靠近了些。
姜梔心中憋著氣。
他既然不肯走,那自己離他遠些就是了。
可她已經被逼到了角落,面前又是身材高大的蕭玄佑,她身上幾乎沒有蔽體的衣物,若是經過他定然會有身體接觸,難保他又會發(fā)瘋做出什么事來。
于是她不再多,沉默不動地看著旁邊那團躍動的火堆。
還好蕭玄佑還沒無恥到同樣脫光了衣物,只是簡單脫下外衫掛在樹枝上,沒多久便干透了。
他起身穿好走出洞外,沒一會姜梔的衣物也干了。
趁著蕭玄佑還沒回來,她動作迅速地整理穿戴好,腦中一直繃著的也弦終于松了下來。
隨后她便聽到了一聲尖長如裂帛的哨音。
是蕭玄佑的人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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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梔隨著蕭玄佑的人回到山頂上的時候,李今顏后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,“還好兩人都沒出什么大事,否則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圣上交代了?!?
“讓太子妃擔心了?!苯獥d被人扶著坐在了擔輿上。
蕭玄佑面色冷凝開口,“今日這件事,誰都不許透露半個字,否則別怪孤不顧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?!?
所幸落崖時在蕭玄佑身邊的都是他的心腹,黑衣人也已經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