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“怎么現(xiàn)在過來?”
姜梔被人帶到陸淵的衛(wèi)所內(nèi),剛一坐下就見到陸淵屏退左右進(jìn)來。
腳踏皂靴,鸞帶束腰,勾勒得身形挺拔凌厲,氣勢迫人,手上還拿著布帕在擦拭,應(yīng)是剛凈完手。
“想我了?”陸淵拉著她在自己的官椅上坐下,唇角不自覺帶了笑。
姜梔皺了皺鼻子,“我是來看看陸大人當(dāng)值有沒有在偷懶的。”
“嘴硬。”陸淵想要和她親近,但自己剛從詔獄出來身上還帶著血腥味,怕惹她不喜,只能歇了這個念頭。
“抱歉,這些時日太忙沒抽出時間來找你,等辦完工部的案子,我?guī)闳ゾ┙寂荞R玩?!?
他將桌上的點心推給她,“嘗嘗,我讓人從漱玉樓帶的。”
北鎮(zhèn)撫司從未備過這些東西,但自從上次把姜梔從山上帶回之后,陸淵便吩咐手下日日買些點心備著,姜梔過來隨時可以用。
姜梔也覺得稀奇,忍不住捻了一塊芙蓉糕放入口中,“我竟然能在北鎮(zhèn)撫司坐官椅吃著漱玉樓的點心,說出去誰敢相信呢?”
陸淵沒忍住,捏了捏她得意揚(yáng)揚(yáng)的臉,“有我在,你將整個北鎮(zhèn)撫司翻個天都沒人敢吭聲。”
“是嗎,我當(dāng)真了,”姜梔挑了挑眉,“下次一定得試試?!?
“行,”陸淵替她拭去唇邊的碎屑,問她,“說吧,今日特地來找我什么事?”
無事不登三寶殿,他深知她的脾性,沒事絕對不會想起來找他的。
姜梔點點頭,“我的確有事和你說。”
她接過陸淵遞來的茶水潤潤喉,隨后就將那日在太子妃生辰宴上的事與陸淵說了。
這件事一定要提前和陸淵通氣,否則他定然要鬧翻天。
“你們具體什么計劃,需要我做什么?”陸淵問她。
“暫時還不需要,我只是怕你到時候會生氣,提前和你說?!?
陸淵幽深眸子盯住她,“你要做什么事,會讓我生氣?!?
“唱戲,”姜梔深吸一口氣,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,“無論太子對我做什么,都是在混淆視聽,你只要當(dāng)作沒看見就可以?!?
“沈辭安知道此事?”陸淵問。
“嗯?!?
“他同意了?”
姜梔點點頭。
“讓我來猜猜,太子是不是打算利用你,將蕭允珩勾出來?”陸淵聲音冷冷。
“不是利用,是合作?!苯獥d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怎么和沈辭安一樣,都認(rèn)為她是被蕭玄佑利用的?
這件事明明是雙贏。
陸淵卻眉頭緊鎖,“不行,我不同意?!?
“讓我眼睜睜看著太子覬覦你,對你下手?我做不到,我沒沈辭安這么大方?!?
姜梔就知道,陸淵小氣得要命,不會像夫子那般溫柔好說話。
“可你也知道蕭允珩賊心不死想利用我暗害太子,我們不能一直坐以待斃,等他出手了才反擊?!?
姜梔勸他,“我保證,我會很小心,盡量不會讓自己受傷?!?
“那也不行,”陸淵恨得牙根都在癢,雙眸猩紅,“你還不如給我一刀來得痛快?!?
他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摘下的花,現(xiàn)在卻要讓他拱手讓人。
這讓他如何能接受?
姜梔皺眉,“這件事我本可以不告訴你,畢竟與你并無多大干系,可我不想讓你多想,也不想看著你難受。”
“我心意已決,不會改變想法。你若是不同意,便當(dāng)作我今日沒來過這里,沒說過這些話吧?!?
陸淵怔怔看著她,胸膛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