涼風(fēng)習(xí)習(xí)吹干了福海腦門上沁出來的汗液,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,視線在蕭延禮和沈妱身上來回掃射。
他跟在蕭延禮身邊這么多年,自然清楚他的脾性,他是真的會將箭射出去的!
沈妱這個蠢貨竟然想用自己的性命要挾殿下,她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東西!
“殿下不可!”王嬤嬤求情道,“她是娘娘身邊的紅人,若是死了不好交代!”
她話音落下,那支嵌著紅色羽尾的箭破空而出。
十丈之外的沈妱緊緊盯著那支朝自己而來的箭,閉上了眼睛。
巨大的恐懼在腦子里叫囂,讓她快點(diǎn)跑!
她用盡全力才讓自己依舊站在這里。
她不能跑,她必須讓蕭延禮看到自己的決心。
她在賭,賭蕭延禮不會殺自己!
她是娘娘的女官,如果她死在了東宮,那一定會惹來許多非議。說不準(zhǔn)會讓下面的人心動蕩。
雖然才贏下太后一局,但皇后不會蠢到將機(jī)會送到太后面前的。
——咻!
——咚!
沈妱的左耳傳來火辣辣的痛感,她睜開眼睛看向十丈遠(yuǎn)的蕭延禮,哪怕看不清對方的面容,但她知道,對方也在看自己,且眼神不善。
她抬手捂住耳朵朝后看去,只見釘在她身后的箭尖上掛著她的耳墜子,而她的耳垂被墜子勾破,鮮血從指縫間流下來,很快暈染了整個肩頭,無人敢上前。
“啊竟然脫靶了。”蕭延禮收回眺望的視線,從箭袋里又取了一支箭。
福海咽了咽口水,可他知道蕭延禮故意射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