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初意外：“林先生？”

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小林家孩子：“這是你女兒嗎，真可愛。”

小林點點頭，面色古怪：“梁小姐，你這是在做什么呢？領(lǐng)導(dǎo)他知道你在馬路邊發(fā)傳單嗎？”

“你說這個??？這是……”念初想說是自己辦的教育機構(gòu)，但話到嘴邊，忽然一陣靈光，嘴里拐了個彎：“這是我朋友開的，我?guī)退鲎鲂麄?。?

她怕小林知道是她開的，會為了討好蔣天頌，才把孩子給送過來。

她是真想踏踏實實做事，不想要這種虛假生源。

“原來是這樣啊?！毙×纸舆^念初的傳單看了眼，嘴角微抽，沒說什么。

“那我就先帶著孩子走了，你忙吧。”

“好，再見?！?

念初笑容燦爛地跟他揮手告別。

小林到車上，就把傳單拍下來發(fā)給了蔣天頌，連帶著念初賣力做宣傳的照片。

“梁小姐朋友開了家補習(xí)機構(gòu)，梁小姐很上心，親自上場發(fā)傳單?！?

他用的是陳述句，蔣天頌卻在收到消息后就明白了小林的真正意思。

小林是想讓他勸勸念初。

蔣天頌也不瞞著他：“沒什么所謂的朋友，這家店就是她自己開的。至于親自做宣傳，可能是因為沒生源吧?！?

“梁小姐自己開的？”小林吃驚：“領(lǐng)導(dǎo)，那你怎么不勸勸她？這附近的幾所學(xué)校，全都是以名師教育聞名，家長把孩子送進來，追求的就是遠超旁人的教育資源。

她想把目標(biāo)客戶定在這里，起碼機構(gòu)里也要有一兩個有名氣的教育專家充充門面，像現(xiàn)在這樣全是些名不經(jīng)傳的大學(xué)生，怎么可能有人愿意把孩子送進去？”

蔣天頌無所謂地說：

“機構(gòu)是她要辦的，這些就該她自己去想，我支持她創(chuàng)業(yè)，可沒說要幫她把事情辦成?！?

小林一怔：“您的意思是？”

蔣天頌淡聲道：“她要是真在外面另起江山，做了女強人，以后哪還顧得了家？”

小林默。

想到念初那勁勁兒的蓬勃朝氣，心里為她默哀一秒鐘。

比一個想做什么事情都不被支持更可怕的，是她身邊的人給的是假性支持。

比如像蔣天頌這樣。

他支持念初創(chuàng)業(yè)，給她錢讓她找場地，給她人脈讓她辦證件。

可是她對此一竅不通，甚至連最基本的客戶需求都定位不明白。

這些他全看在眼里，但就是不點破。

讓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。

這樣就算最后念初失敗了，她也不會怪到蔣天頌身上，反而會覺得是自己沒能力，浪費了他給她的那些資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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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初忙活了一天，來找她咨詢報名的人依舊是零。

回家的時候，整個人霜打的茄子一樣，腳步沉重。

蔣天頌抱著女兒在客廳看新聞，他們的小兒子在鋪了海綿墊的地板上亂爬。

聽到念初回來，男人含笑詢問：

“聽小林說遇見你了，怎么樣，招生順不順利？”

念初搖搖頭，想把地上的孩子抱起來，手伸出去，又遲疑著收回，朝洗手間走。

邊走邊疲憊地說：“效果不太理想，不過萬事開頭難，我相信會好起來的?！?

洗了手，換好家居服，她才再走出來，把小兒子抱起來，看著他白嫩嫩的臉蛋，狠狠親了一大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