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月后,天北出了個平調名額,要求對方是事務員,要求年紀在25到三十之間的女性,政法大學畢業(yè),有兩年以上工作經歷,且在職期間參與過基層建設活動,并精通財會事務,有一定的會計基礎。
……除了溫雯沒人符合這條件,她不去,天理難容。
蔣天渝攜手溫雯一起,順利回到天北。
幾年的外放,蔣天渝性子也改了,比以前成熟不少。
回到天北第一件事去看父母,緊接著就帶女朋友去蔣天頌家,上門拜訪念初。
以前兩人也在過年時見過,蔣天渝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(tài),對念初也是拿鼻孔看。
這回卻謙遜很多,客客氣氣對念初喊了聲二嫂。
念初比他小好幾歲,被他這聲嚇了一跳。
“要不你還是叫我名字吧,這么聽著不自在?!?
蔣天渝想了想道:“雖然你年紀小,但直呼其名也不合適,你是老師,不如我叫你梁老師?!?
念初訕笑,這稱呼很好,聽著就德高望重的。
蔣天渝神色認真道:“梁老師,我這次能回天北,多虧了你替我向二哥求情,以后我就是教育部的人了,有什么事情你盡管說話,咱們多走動?!?
蔣柏也知道他這性子,辦不成什么大事,調來調去,還是調個文職。
他現(xiàn)在是個處長,活不重,但說話很有分量,那些個校長都得賣他幾分面子。
蔣天渝篤定道:“梁老師你放心,有我在,保你三年之內,當上院長?!?
念初總算是知道蔣天頌提起這弟弟,為什么總是一臉一難盡的表情了。
她被他這話嚇得連連擺手,心驚肉跳:
“別別別,不到三十歲就當院長,我成什么了?我知道你是好心,但你這好心還是收一收,既然回來了,認認真真做事,別辜負你的位置就行了?!?
這家伙,他的心是好的,但要辦的事也太嚇人了。
她真要是年紀輕輕就當上一院之長,舉報信不得滿天亂飛?
蔣天渝還真沒想到這一茬,愣了下后,眼里掠過一絲郁悶。
“也是,你年紀好像挺小的,是不太容易服眾……院長不行,那就系主任吧,雖然官小了點,油水也多……”
“你別再說了,再說下去,紀檢委就要來敲門了。”念初頭疼的揉眉,蔣家的腦子,好像都長給蔣天頌一人了。
一個蔣天奇,大大咧咧的是那樣,現(xiàn)在又來個蔣天渝,他都一把年紀了,怎么說話辦事也這么沒有腦子?
蔣天渝自豪一笑說:“紀檢委都得看二哥臉色,你怕什么?”
念初一個哆嗦,捂住肚子。
蔣天渝見狀立刻緊張問:“梁老師,你怎么了,是不是哪不舒服?”
念初搖頭,深呼吸:“沒什么事,你就先走吧,再這么聊下去,我能讓你嚇早產了。”
蔣天渝:“……”
這時一邊從始至終沒說過什么話的溫雯才扯了扯他袖子,嗔怪道:
“什么話你都說,不知道禍從口出嗎?”
她長相很好,五官都很小巧,整體氣質溫婉如玉。
“梁老師,你不用擔心,天渝這些話,是知道你在我們回來這事上幫了忙,所以對你表示謝意的,至于他說的那些,你聽聽就行了,我跟他共事過幾年,最了解他,他就是有這個心,也辦不成的?!?
念初:“……”
蔣天渝:“……”
他默默地看自家女朋友一眼,又把頭給低下了。
溫雯輕笑道:“他要真是那樣違法亂紀的人,也不會這么些年,被困在個小位置,一直上不去。”
蔣天渝雖然莽撞,但也是有底線的,他困在外面這么多年,心里最大的期盼,也無非是用蔣天頌的關系,把他給調回天北。
從來沒有想過,用行賄等不干凈的手段把自己給弄回去。
念初這才恍然大悟,原來這人不是真的膽大包天,他只是愛吹牛皮。
等晚上蔣天頌下班回來,她提起白日里和蔣天渝見面的事情,忍不住笑著調侃。
“你這個弟弟,講話也太離譜了,總共說了沒幾句,嚇了我一跳又一跳?!?
蔣天頌聽到蔣天渝名字,眼中只有嫌棄:
“接觸的多了你就知道了,他就是那樣的人,什么都想做,又事事都做不成?!?
眼高,手低,形容蔣天渝,再合適不過。
不過跟溫雯在一起,倒是他難得聰明的一回。
就蔣天渝的那點本事,要在天北找門當戶對的優(yōu)秀女人,對方很難瞧得上他。
念初聽完忍不住問:“看來你對旁人心中都有個判斷,那在你眼里,我是什么樣的人?”
她一直很好奇,蔣天頌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。
跟善于表達的她不同,他很少對她直白地表述愛意。
結婚之前沒有過,結婚之后就更沒有了。
他倒是說過幾回離不開她,念初琢磨了很久也沒琢磨出來,到底是怎么個離不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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