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還是念初先出去,臉頰紅撲撲的,小心翼翼捻著衣擺,低著頭不敢看蔣開山眼睛。
蔣開山掃了眼她,也不知有沒有看出來什么:“蔣天頌?zāi)兀俊?
念初聲若蚊蠅:“二哥,二哥在換衣服?!?
二哥在勸小二哥冷靜,暫時還不能體面的見人。
蔣開山臉上一黑,再次重重地瞪了眼房門:“真是出息!”
念初縮了縮肩膀,懷疑老爺子是看出來了,但心里又安慰自己,一定不會的。
“爺爺,您要我見什么人啊,現(xiàn)在去可以嗎?”
她走到蔣開山身邊,取替?zhèn)蛉?,扶住老爺子手臂?
蔣開山默許了她的行徑,領(lǐng)她往電梯的方向走。
“是個相面的,小四當(dāng)初結(jié)婚,就是找他看的日子,果然一舉得男,現(xiàn)在家庭美滿?!?
蔣開山說著,想起自己的重孫,眼里泄出微微的笑,拍著念初的手道:
“小初,爺爺不是老古董,生男生女沒關(guān)系,只要是你和天頌的,爺爺都會喜歡?!?
念初臉上的表情微微凝滯:“???”
蔣開山仿佛沒注意到她的遲疑,繼續(xù)說:
“天頌今年也三十三了,聽說男人生育越晚,孩子的智商上限越低,你也不想要個蠢貨吧?小初,你們得抓點緊了?!?
念初:“……”
恍恍惚惚被蔣開山扯著去見所謂的大師,一問一答的,也不知道都聊了什么,結(jié)婚的日子就這么被選出來了。
說是一共三個好日子,一個一年后,一個半年后,一個下個月。
蔣開山咳了聲:“既然天頌讓我做主,爺爺就單方面拍板定在下個月,小初,你沒意見吧?”
念初扯了扯嘴,笑的有些僵硬:“爺爺,我都聽您的?!?
她現(xiàn)在很懷疑,自己千防萬防,還是被蔣天頌?zāi)悄腥私o算計了!
他讓她聽爺爺?shù)?,爺爺就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孩子!
不過不得不說,雖然想到了這一層面,但念初的心境跟之前思考這事時也不一樣了。
她看著蔣開山灰白的頭發(fā),還有雖然剛毅,但也難掩歲月痕跡的面容。
爺爺老了,往后的日子還不知道有多少。
老人家就一個愿望,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孫子有個后代,幸福美滿。
她……忍心拒絕嗎?
大師約莫五十歲左右,據(jù)說近幾年幾個重要的高層會議和國際社交活動,現(xiàn)場的擺設(shè)都是由他掐算之后布置的。
他詳細(xì)的問了念初的出生年月,又看了她的掌紋,眉頭始終有個解不開的結(jié)。
念初雖然不信這些,但看他這個樣子,心里也有些忐忑。
過了會兒,蔣天頌也下樓了,跟念初一個流程,說了出生年月,他說的比較詳細(xì),具體到了時辰,然后又讓大師看了他的掌紋。
大師本來臉色不是很輕松,但在看完蔣天頌后,神色又舒緩下來,對蔣老爺子露出了個笑臉。
“你家這孫媳婦的命格有些奇特,不過還好,你這孫子剛好鎮(zhèn)得住她?!?
在此之前,他只問了念初的自身信息,從沒問過她家里人如何。
猛地冒出口這么一句話,眾人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。
雖然大師沒直說念初命格奇特在哪,但念初還是自己想到了,她早逝的母親,爺爺,父親……
跟她有血緣關(guān)系的親人,除了兩個妹妹,幾乎都已經(jīng)死光了。
她看著這位大師,臉上的神色也由漫不經(jīng)心,變成了嚴(yán)肅以待。
“真的沒問題嗎?”念初忍不住擔(dān)憂地問:“您直說沒關(guān)系的,如果我會影響到他什么,我寧愿這事就算了?!?
蔣天頌扯了她一下,眉心微攏,他雖然敬重這位大師,但也相信人定勝天。
“小初,別亂說話?!?
大師看出念初眼里的緊張,笑呵呵搖頭,慈眉善目:
“不用怕,小女娃,你旺他?!?
又對蔣天頌道:“好好對她,你們的福氣在后頭。”
這話就像個定海神針,念初緊繃的情緒好了些,蔣天頌摟著她,微微一笑:
“多謝大師的祝福。”
大師擺擺手:“好了,事情辦完了,我也該走了?!?
兩人的婚期,就這么定在了下月。
領(lǐng)證之前,蔣天頌把念初的資料往上交了一份,又給證監(jiān)會遞了一份,開始走流程。
他說事情都他去辦,念初就真的放心把一切都交給他,她自己則是在學(xué)校依舊照常上課。
有了之前被調(diào)查的經(jīng)歷,趙教授和其他同學(xué)也對念初多了層了解。
趙教授不是多事的人,什么都沒說。
但不乏有人心思很壞,就喜歡拿人痛處取樂。
一個平時沒少讓念初幫忙的學(xué)姐,專挑著念初吃飯的時候,陰陽怪氣道:
“現(xiàn)在的大環(huán)境啊,是越來越世風(fēng)日下了,那些個小姑娘,被人包養(yǎng)的,當(dāng)人情婦的,做什么的都有,怎么就不知道自珍自愛呢?明知道人家就是隨便玩玩,偏偏愛慕虛榮,給點好處就上趕著被人作踐,活活把咱們女學(xué)生的口碑都弄壞了!”
“念初,你別多心,我不是說你,你跟那副局長前男友是正經(jīng)交往我們都知道,對了,當(dāng)初你開那瑪莎拉蒂,該不會就是他給你的分手費吧?”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