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天頌輕易不冷臉,乍然一動怒,所有人都是身上一寒。
跟排練過一樣,他剛把話說完,所有人就齊刷刷回應(yīng):“是!”
瞬間,打電話的,講閑話的,定外賣的,所有人都收起了不該有的心思,快速回到了自己該在的崗位。
蔣天頌一直站在原地,直到一切都有條不紊展開,才抬手喚人:“何助理?!?
小何早等著他了:“領(lǐng)導(dǎo),您吩咐。”
“電話里讓提前準(zhǔn)備的事情,進行的怎么樣了?”
羈押在看守所的犯人平時雖然也有飯吃,也有水喝。
但東西都是讓他們餓不死就行,跟好吃沾不上邊,水更是直接從水龍頭里接出來的自來水。
所以一個被羈押了很久的犯人忽然接觸到檸檬水這樣的飲品,肯定會忍不住多喝一些。
小何想到已經(jīng)空了的大水壺,眼底掠過一絲同情。
敢故意對蔣局使壞,那個叫徐婷婷的囚犯,今天估計得自食苦果了。
“事情進展得很順利,她把拿過去的水都喝了?!?
蔣天頌眼底掠過微光,抬腿走向?qū)徲嵤摇?
房間,徐婷婷漫不經(jīng)心地坐著,雖然手上戴著銀手鐲,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她的好心情。
翹著二郎腿,嘴里還哼著歌,悠閑自在極了。
蔣天頌推門進去,徐婷婷抬起頭,彎了彎眼:“蔣局,晚上好呀?!?
看蔣天頌?zāi)樕辉趺春?,比之前自愿加班時差多了。
她想了想,揣測道:“看你這一臉欲求不滿,該不會是在女朋友床上被我拉回來的吧?”
她這話算是戳蔣天頌肺管子上了,蔣天頌冷冷看她一眼,大步走到對面坐下,打開錄音筆。
“不是說有話要和我講?現(xiàn)在我到了,你可以交代了?!?
“話?什么話?”徐婷婷做出一副茫然的樣子,停頓了會兒,恍然大悟地說:“哦!你是說我要和你說什么對吧,其實沒別的事,就是我想你了,蔣局長,你說說你,年紀(jì)輕輕,就身居高位,真是太有魅力了,我一天見不著你就想得慌。”
之前提出的條件沒被答應(yīng),徐婷婷以為自己掌控了主動權(quán),就開始了對審訊組的戲耍。
一次次半夜折騰人,把人都叫回來了,又出爾反爾也不是一回兩回了。
之前都沒人把她怎么樣,但今天,她是徹底碰到蔣天頌?zāi)骥[了。
“想我是吧,想和我聊天?好,那我們今天就好好聊聊?!?
蔣天頌?zāi)弥ㄓ嵠鹘腥耍骸靶袆咏M來兩個人。”
徐婷婷依舊不慌不忙:“蔣局,我懂法的,咱們國家不提倡嚴(yán)刑逼供,更不許虐待犯人,你們要是敢動手,我會留證據(jù)起訴的?!?
蔣天頌冷冷地看著她,像在看一只踩在尖刀上跳舞還洋洋得意的老鼠:
“你放心,我從不迫害犯人?!?
他雖然這樣說,但徐婷婷還是莫名有了些不祥的預(yù)感。
但她又不想在蔣天頌面前露怯,所以還是堅持笑著,強撐著。
很快行動組的兩個同志就到了。
蔣天頌指著徐婷婷淡漠道:
“她的體態(tài)不好,坐姿也不標(biāo)準(zhǔn),你們?nèi)ソ探趟!?
到這里,徐婷婷依舊是不怕的,調(diào)整坐姿?大不了她把腿放下來不就成了。
然而行動組過來后,卻是直接扣著她肩膀,就強迫她起了身。
“你們干什么?”徐婷婷慌了,大喊大叫:“你們想對我做什么?虐待犯人是違規(guī)的,我會控告你們!”
兩人根本不理會她,一左一右拎著她就往墻邊走,一直走到一顆凸起的釘子下,一人攥著徐婷婷手腕,用力,抬高。
很快,銀手鐲中間的掛鏈就掛在了釘子上,釘子的位置很巧妙,徐婷婷不得不臉緊貼著墻,全身只剩下腳尖著地,不得不被迫地踮著腳,一掙扎銀手鐲就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響,手腕被磨得火辣辣的疼。
“干什么,你們這是在干什么!”她鼻尖抵著墻面,渾身的重量都無處堆放,被這個姿勢累得不行,崩潰大喊道:“你們這是在虐待犯人,這是違規(guī)的,我要投訴!”
蔣天頌坐在原位,冷眼盯著她背影,不緊不慢地開口:
“投訴可以,你要有證據(jù),你說自己遭受虐待,你身上有傷口嗎?”
徐婷婷怒喊:“我被你們吊在這里,這就是最明顯的證據(jù)!”
雙腳落不下去,只能靠被束縛的手腕維持全身重量,她感覺手都要跟身體分離了,疼的臉上血色全無。
“哦?我們有吊著你嗎?我怎么沒看到?”
蔣天頌冷笑一聲,問行動組的兩人:“你們看到了嗎?”
這女人仗著嘴里有他們要的東西,一次次戲耍他們,本身就是囚犯,犯了罪還沒有半點自覺,耗子見了貓不低頭,竟然還耍起橫來了,行動組早就對她恨之入骨。
“沒看見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