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該在監(jiān)獄里的人,居然被悄聲無息的轉(zhuǎn)移到了外面,還繼續(xù)從事工作?
而這一切,負(fù)責(zé)看守她的部門,怎么可能沒有半點(diǎn)察覺?
審訊室內(nèi)外,不約而同的陷入沉默。
小小一個掃黃,越挖越有,這一次,還真是要出動天北六局的大案了。
“你是怎么從一個女囚變成的紅豆生南國會所的女公關(guān)?”
這個問題,所有人都在等待答案。
徐婷婷卻講到這里,忽然不講了,笑吟吟看著蔣天頌道:
“一直是你問我,公平起見,也該我問問你了,蔣局,我剛剛說了那么多,你有猜到那個冤枉我毀壞文物的人是誰嗎?”
她在介紹自己愛人的時候,其實(shí)透露的信息點(diǎn)挺多的,其中重點(diǎn)強(qiáng)調(diào)過,那戶人家喜歡收藏古董文物,家里面有足足兩層樓,裝修成了展覽館的樣子,用來放那些老物件。
這樣的人家,整個天北,蔣天頌就只知道一個。
“說出你的訴求。”
徐婷婷手握成全,指節(jié)泛白,眼神中透出血絲,歇斯底里喊道:
“我要見他,當(dāng)年那件事后,我活著就只為了一件事,我要再見他一面,我要問問他,他家里人這樣冤枉我,他到底知不知道!”
蔣天頌沉默片刻,沒有立即答應(yīng),但也沒有直接拒絕。
“是不是只有見到那個人,你才肯繼續(xù)交代?”
徐婷婷一改先前的溫順,揚(yáng)起下巴,冷笑道:
“蔣局長,現(xiàn)在不是我求你,是你該求我了,我嘴里的東西要是真講出來,你可是能立功的?!?
蔣天頌也笑了,這是他第一次在徐婷婷面前笑,然而眼底卻并沒有什么溫度。
“徐小姐,你知道你走到今天這一步,最大的問題出在哪嗎?”
徐婷婷語氣里帶著恨意說:“在這個世界不公,在所有人都在給那些人當(dāng)走狗!他們一個個媚上欺下,眼里只看得到好處,卻無視底層平民的苦楚!”
蔣天頌平靜地聽完她的個人情緒宣泄,而后絲毫不留情面道:
“錯了,在于你沒腦子,還不自知?!?
落到如今這番田地,她罪上加罪,自身難保,竟然還覺得自己有跟人談判的資本?
那些她半遮半掩不肯說的那些事情,真以為是什么跟他談判的籌碼?
他到今日,功績累累,多這一樁一多,少這一事也不少。
反而是她,在會所從事非法行業(yè)已成事實(shí),如今又成了逃犯,罪行累積,再不能交代出些有用的換取減刑,以后就只能牢底坐穿。
她竟然還想著跟他叫板,在他面前威脅起他來了?
徐婷婷被他諷刺的臉色漲紅,看向他的目光也多了怒火跟恨意:
“如果有一個好的家世,有人為我托舉,誰不想清清白白,光風(fēng)霽月?蔣局長,你以為你跟那些人有什么不同嗎?你以為自己真的就有那么厲害出眾?你今天之所以能坐在這里,還不是因?yàn)橥读藗€好胎,沒有你爺爺,誰會認(rèn)識你!”
類似的話,蔣天頌聽了不知道多少,他已經(jīng)從小時的不甘,到慢慢的坦然面對,現(xiàn)在甚至是引以為傲了。
面對徐婷婷刻薄的譏諷,他只是聳了聳肩,抬手看腕表:
“如果你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,那今天的談話就到這,快到晚飯時間了,我打算去找我女友用餐?!?
說著頓了下,抬頭看向徐婷婷因他這番風(fēng)馬牛不相及的話而不明所以的眼睛:
“你知道我的女友是誰嗎?”
徐婷婷愣怔,這不是在審訊嗎,為什么忽然就提起他女友了?
想到蔣天頌之前諷刺她的那句,她臉色變了變,捏緊拳頭咬牙道:
“富家千金,名門之后?蔣局長,我知道我身份低微,你用不著一次次這樣提醒我?!?
蔣天頌笑了,這回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,回憶著他的小姑娘,眼底微暖。
同樣是出身貧寒,人與人之間,也是有著顯著差距的。
“不,她只是個很普通的女學(xué)生,真要論出身,你父母是三線城市的工人,她比你還差些,她家里是窮鄉(xiāng)僻壤的農(nóng)民。但她現(xiàn)在過得很好,起碼在天北,要比她的多數(shù)同齡人好得多。”
徐婷婷嫉恨得眼睛發(fā)紅:“蔣局長,你和我說這些是要表達(dá)什么?”
蔣天頌輕描淡寫道:“一個人能不能過得好,跟她的出身關(guān)系不大。我見過太多出身貧寒,卻能通過自己的能力改變階級站到高位的,這些人里面之所以沒有你,不是世界糟糕,是你能力不足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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