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(xiàn)在溝通完了,知道了蔣天頌的真實想法,老爺子心里也有了底。
蔣開山臉色比剛來時好上許多,語氣也多了絲老人的慈愛:
“其實我建議你回去看看,現(xiàn)在家里很熱鬧,別管你大哥怎么樣,他的三個孩子都非常可愛?!?
蔣天頌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了,老爺子肯定會對那一家子伸出援手。
這樣很正常,蔣家一直以來,就是個家族觀念很強的大家族。
一枝獨秀不是春,只有百花齊放,才是花團錦簇。
他早就料到了這個結(jié)果,心里頭倒是不怎么意外,也談不上失望什么的。
“馬上半年一度的考核就到了,等過了這事兒,再看看有沒有時間吧。”
他沒松口,但也沒把話說絕,理由是正當理由,老爺子也無話可說。
蔣開山身份特殊,不宜在公共場合露面太久,兩人談完了話就分開了。
蔣天頌回到他自己車上,蔣開山則在保鏢們的護送下離開。
這次走了沒多久,賀媛就得到消息,老爺子把私產(chǎn)給動了。
他賣了存在銀行的古董,清空了好幾個保險柜,去給蔣天生還債。
賀媛得知后的第一時間就把電話打去了蔣天頌那,蔣天頌正在單位開會,第一個電話沒接,過了一個多小時,午休的時候才把電話給她回過去。
賀媛開口就是斥責:“你說你會處理,你就是這么處理的?現(xiàn)在圈子里人人都知道,老爺子為了他的長孫把家底都給翻了,重視他重視的不得了?!?
其實對于蔣開山來說,這事完全能找到更溫和,更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處理方式。
現(xiàn)在這樣做,不過是一刀切,雖然解決了蔣天生的債務問題,但卻無法改善他和蔣家疏離的關系。
相比于之前的把蔣家人都聚集在一起,想要讓大家聚集力量,幫蔣天生共渡難關,老爺子已經(jīng)是收斂很多了,蔣天頌對他這個處理方法還是很滿意的。
他看的很通透:“爺爺一個人掏錢,總好過讓大家一起幫他還債,媽,這個結(jié)果已經(jīng)是很好了?!?
“你怎么能說這種話?你爺爺?shù)腻X,以后不還是會分給你,他現(xiàn)在少花一些,以后給你的就會多一些,他現(xiàn)在全給人扔出去,以后到你手里還有什么份?”
賀媛完全理解不了蔣天頌,憤怒道:“我看你真是跟個村姑廝混久了,腦子都變蠢了!”
事情已成定局,知道再怎么生氣也改變不了結(jié)果,但賀媛就是咽不下這口氣。
她急需找個出口發(fā)泄,威脅蔣天頌道:“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,立刻馬上跟那個村姑結(jié)束!否則你別怪我替你解決?!?
蔣天頌疑惑追問:“您想怎么替我解決?”
賀媛冷笑了一聲:“這你別管,我自然有我的手段。”
蔣天頌道:“我怎么能不管呢?梁念初能有今天,全是我一點一點培養(yǎng)出來的,您現(xiàn)在看到的她,與其說是她自己,不如說是我的作品,您去為難她,毀掉她,也等同于摧毀我的心血……”
十分為難地嘆了口氣,蔣天頌商量的口吻道:
“您和我說要為難她,就等同于有人對您說,要摧毀您一手建立起來的商業(yè)帝國,換成您自己,心里面會怎么想?”
賀媛被他這換位比喻給氣得不輕:“還商業(yè)帝國?她也配!說她是路邊攤,我都嫌拉低了路邊攤的檔次!”
蔣天頌順著她道:“的確,您是建摩天大廈的人,但既然你是個辦大事的人,親自出手去對付一個小女孩,不是更不應該了嗎?這就像拿屠龍刀去砍一個小螞蟻,就算螞蟻真的被一刀兩斷,你這屠龍刀說出去也臉上無光啊?!?
賀媛哼了聲:“你少來,別以為說兩句好聽的就能把這事糊弄過去,我是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人留在你身邊了,她眼皮子淺,眼界低,時間久了,不僅給不到你助力,反而會拉低你的檔次?!?
蔣天頌沉吟了下,附和道:“如果您一定要出手做點什么的話,那您就試試吧,不過屠龍刀去看螞蟻實在是大材小用,您別去為難她了,直接沖著我來。”
賀媛一怔,驚怒道:“蔣天頌,你什么意思?為了個村姑,你還要和你媽敵對不成?”
“您先別急著動氣?!笔Y天頌解釋:“我就是覺得,解決問題要從根源上動手,您要是去處理她,我卻什么事都沒有,我對她肯定會又愧疚又過意不去,到時候說不定您的目的沒達成,反而讓我更心疼她,萬一做出點什么失控的事也有可能?!?
賀媛聽著他這不是威脅勝似威脅的假設,氣得把手機都要捏碎了。
蔣天頌也從她越來越重的呼吸里判斷出了自家母親的心情,輕咳了聲,放輕了語氣,就像平時在單位誘導下屬給他辦事那樣,慢聲道:
“但您要是出手為難我,這結(jié)果肯定就不一樣了,這些年我一直順風順水的,您要是忽然就讓我不順了,不僅能讓我意識到自己能力的不足,說不定在逆境里頭也能讓我一下子想通,放棄自力更生的奮斗念頭,認命地找個富婆,就像我爸當年那樣,靠著老婆的家底結(jié)婚吃軟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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