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先放開我?!弊叱鰧嬍覙堑娜嗽絹碓蕉?,幾乎每個路過的都要往兩人的方向看一眼,念初被看得渾身都不自在。
蔣天頌跟她確認:“我松開手,你會不會轉身就跑?”
念初無奈:“你這么神通廣大,車都開到我寢室樓下了,我還能跑到哪去?”
“那就不要走,我們找個地方,好好地聊聊?!?
人越來越多,蔣天頌也不想太引人矚目,妥協(xié)地松開了手腕。
下一秒,念初扭頭轉身,抬腿就跑!
“就知道你沒這么老實?!笔Y天頌早有準備,三步并作兩步,攔腰將人提起來。
“喂!”念初雙腿懸空,不停地踢動,又羞又怒,又不敢太大聲,怕引起更多人的關注:“這是我們學校,很多學生都在看著,你到底要怎么樣,快放開我??!”
“我沒想把你怎么樣,只是想和你好好談一談?!笔Y天頌雙手抱著念初腰肢,抱小孩一樣的姿勢,把她塞進旁邊的車中,車門關上,短暫地隔絕開外界,防止念初再次逃跑,順帶著落了鎖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才側身轉向念初的位置,看著她的眼睛,低聲道:
“小初,就算我們之間有過不愉快,也遠沒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,你這樣太極端了?!?
念初癱坐在汽車里,眼角瞄了下被鎖上的車門:
“你這樣子,你說我極端?”
蔣天頌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問題:“我不這樣做,你會心甘情愿地和我談話嗎?我試過聯(lián)系你,如果不是每一次嘗試都失敗,也不會有現(xiàn)在這樣的情況……”
“為什么要聯(lián)系?我們已經結束了,很早之前就結束了……”念初覺得諷刺,不知不覺,吐露了真心話:“還是說,你們圈子里的關系就是這樣混亂?無論有沒有關系,有沒有結束,你們都可以想怎么聯(lián)系,就怎么聯(lián)系。”
念初音調不受控地拔高,蔣天頌皺了皺眉,在她的崩潰中,他反而情緒穩(wěn)定下來,手掌搭在念初肩膀安撫道:
“你現(xiàn)在這樣就很好,比起什么都不肯說,想方設法躲著我回避我,我寧愿你這樣大吼大叫,有什么就說什么,把心里面想的都說出來?!?
念初一怔,大吼大叫,她有嗎?
深吸一口氣,她也強迫自己恢復鎮(zhèn)定。
“你這次來,到底是想做什么?”
“如果我說只是想你了,想和你說說話,聊聊天,你會不會信?”
念初偏頭,嘲弄一笑。
她看著蔣天頌,心底對他使用最惡毒的揣測。
她在他身邊時,他都不缺女人。
現(xiàn)在兩人分開了,連她這個曾經二人關系中的受益者都不想他了,他會想她?
蔣天頌看著念初的表情深深蹙眉,他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,兩人會到現(xiàn)在這一步,未必就是因為他一時失的那些話。
只是念初的心事太重了,小姑娘看起來單純老實,實際上嘴比蚌殼還嚴,心思比蜂巢還密,他真不知道要怎么樣才能撬開一個豁口,窺見她真實的內心。
“請你相信我,我現(xiàn)在的每一句話都是發(fā)自內心的,在來找你之前,我就已經說服自己拿出最大的誠意,小初,現(xiàn)在你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真誠的,也希望你能正視我,有什么想法都說出來,和我進行一場坦誠的對話?!?
能說出這種話,做到這個地步,對蔣天頌來說已經非常難得。
對他來說,工作以外的人際交往從來都是一條單行線,只有別人上趕著貼他的份,他從未這樣積極主動地去挽留過誰。
來找念初,對他而,就已經意味著一種突破。
念初眼底的諷刺不減反增:
“真誠,坦誠,你拿你自己都沒有的東西來跟我交換,你不覺得太欺負人了嗎?”
她自嘲一笑:“不好意思,我忘記了,你是習慣了欺負人的,你早就承認過?!?
蔣天頌在她低頭之前扳著她肩膀讓她跟自己對視,讓她看到他眼中的不解。
“你這些話是什么意思,我什么時候對你不真誠過?”
和她分開之后的時間里,蔣天頌也有復盤過兩人之間關系破裂的原因。
他把后面那種無法挽回的局面歸結為,自己的傲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