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1v張晨有些意外念初會開這個口,不過很快他就答應(yīng)了,而且堅決不肯收錢,只答應(yīng)讓念初出他那份路費。
蔣天頌時間寶貴,所以他節(jié)省效率,來回都是坐飛機。
念初跟張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,兩人就沒那么多講究了,商量了一下,決定坐火車。
十六個小時的車程,不長不短,連臥鋪都沒必要買。
直接兩個硬座,兩人在火車站匯合。
張晨看到念初后很驚訝:“你最近休息不好嗎?”
念初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,人無精打采的。
“還可以,這次真的謝謝你愿意幫忙,我也是想不到其他辦法了?!?
張晨笑道:“沒關(guān)系,你能想到來找我求助,我也很開心。”
他說話的時候看著念初,眼底別有深意。
念初卻心事重重,沒怎么在意。
上車后,就偏頭看著車窗外,再沒有語。
張晨看出她有心事,也沒再繼續(xù)打擾。
考慮到在老家過夜不方便,念初買的下午的火車票,這樣兩人在火車上熬一夜,等到了地方,直接是白天下車,辦完了事正好又是下午,不用過夜,直接就能坐火車回來。
六七點鐘的時候,列車員開始推著餐車出來賣盒飯,念初叫來人買了兩份,張晨想要搶著付錢,被念初攔?。?
“叫你陪我走這一趟我已經(jīng)很感激了,不能再讓你往里搭錢。”
張晨看她態(tài)度這么堅定,也就沒再堅持,買完了盒飯,拿著筷子不好意思地說:
“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請我吃飯?!?
念初說:“吃吧,吃完了就休息,如果你覺得這樣不方便,我可以把你換到臥鋪?!?
張晨連忙表示:“我沒關(guān)系的,說起來,我老家也離天北挺遠的,來的時候坐火車就坐了三天多,也是硬座,比現(xiàn)在這情況糟糕多了,我也沒什么不適應(yīng)的。”
就是因為來回路程不方便,所以他才放假后沒想過回去。
念初知道他是在給她解圍,讓她寬心,感激地對他笑了笑。
張晨看了眼盒飯,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語氣低落的說:
“說起來,我能考上天北大學,還是縣里的頭一個,那個時候以為自己很了不起,結(jié)果到了天北才知道,像我這樣的小鎮(zhèn)做題家到處都是,根本就不稀奇?!?
念初又何嘗不是,至今都記得上的第一堂課,看著班里的其余同學們,她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。
不過現(xiàn)在她的心態(tài)已經(jīng)調(diào)節(jié)很多了,寬慰張晨說:
“有些人在天北,是因為就在天北,有些人在天北,是經(jīng)過無數(shù)努力和奮斗的結(jié)果,前者不一定不優(yōu)秀,但后者一定更有韌勁兒,有這種敢于拼搏的韌勁兒在,后者的未來就不一定會比前者差?!?
張晨果然被安慰到了,看著念初,眼底隱隱有光。
感覺這個女孩子,簡直是難得一遇的知己。
來了天北之后,和他一起讀書的人,不僅家世比他好,性格也比他更會來事,在學生會也更混得開。
對于只會讀書和默默做事的他來說,是頗為受打擊。
念初的這番話,對張晨來說就像是一份養(yǎng)分,讓他心底野心勃勃的某一部分又重新復(fù)燃起來。
激動地看著人,想要說些什么,可是見念初講完了話,就一副很疲憊的樣子,他還是把話咽了回去。
之后的時間,兩人都安靜地休息,念初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過去的,醒來的時候張晨已經(jīng)買回來早餐了。
她道了謝,堅持要給他轉(zhuǎn)錢,張晨拒絕了兩次,念初實在堅持,最后干脆強硬地直接轉(zhuǎn)了一百過去。
張晨實在是沒辦法了,看念初的眼神更加欣賞:
“用不了這么多,我把多余的再給你轉(zhuǎn)回去。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孩子,生怕占了別人便宜,和別人一點都不一樣。”
念初沒說什么,離老家越近,她的情緒就越低落。
張晨起初還不解,為什么她回自己老家,還要這么大費周章,找個人陪同。
直到兩人一前一后走出火車站,一個染著黃毛,流里流氣的人就對著念初吹口哨,而念初下意識地往他身后躲。
張晨一下子就明白了,冷著臉擋在念初身前,朝著那人怒視過去。
對方這才明白念初不是一個人出門,訕訕地走了。
火車站出來是縣里,回鄉(xiāng)下還得再坐客車,念初又去買票,期間也遇到了幾個男人,雖然沒做什么,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打量。
張晨看不過去,走到念初身邊說:“咱們走近點吧,我比你高點,讓他們要看就看我,反正我也不怕被人看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