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念初當時找到機會成功跑開了,但她心里也隱隱有些預感,距離她躲不掉那天估計也不會太久了。
全城封鎖的第七十六天,念初期末考試正式結束,一學期的網課徹底終結,同時也意味著以后她再也不能使用“待會兒還要上課”、“明早還有早課”、“作業(yè)還沒寫完”、“考試之前要復習”等一系列理由,義正辭的對蔣天頌表示拒絕。
考試結束當天,金寶書給念初打來電話,尖叫聲極具感染力,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她的興奮:
“解放啦,終于解放啦,再也不用一睜開眼睛就爬起來開攝像頭啦?!?
人類的悲喜并不相同,念初的憂傷沒人能懂。
“寶書,要不你每天還是給我打一個電話,我們兩個裝一下還在繼續(xù)上課吧?”
金寶書一噎,毫不留情道:“你抖m啊,被虐待上癮是不是?”
他們專業(yè)的老師可不會因為是網課就故意放水,甚至抓課堂效率比面對面更變態(tài)了。
整個班級,除了白若棠,幾乎沒有一個學生在網課時沒有遭到點名批評。
念初無奈,她這不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嗎?
金寶書沒答應,她也依舊實施了計劃。
剛放假的時候,依舊每天到點就爬起床,拿著小手機坐到客廳,戴著耳機假裝自己還在聽課。
有時候蔣天頌過去看她,她還故意拿著先前的課堂錄像,假裝自己在跟著學習。
只是這點小伎倆,沒多久就被蔣天頌戳破了。
男人拿著她掉在沙發(fā)上的手機,似笑非笑問:
“晚上八點,你的老師還在上早八點的同一堂課?”
剛洗澡出來的念初看著他表情心里一涼,拔腿就要跑,危險!
蔣天頌任由她往屋子里鉆,不緊不慢跟上去推門,念初縮在被子里,拿被子蓋著頭,藏得嚴嚴實實。
蔣天頌走過去,戳了戳被子下鼓起來的小包:“這算什么,掩耳盜鈴,還是守株待兔?”
大手直接把被子扯開,不由分說就親了過去:
“你學校放假了,是不是就用不著再擔心早起了?”
念初左右閃躲著扯瞎話:
“早睡早起身體好啊,二哥,你也早點睡吧,你都這個年紀了,就該注意身體。”
“非要說我老是吧?那我今天就讓你看看,什么叫老當益壯?!?
念初:“……”不要啊,她不想看的。
兩人一陣胡鬧,緊急關頭,念初忽然想到什么,掙扎著止住他的動作。
“不行,會懷孕的?!?
這話出口后,蔣天頌也動作也停住了,眼中的神色比念初的還要更加清明,他竟然忘了還有這個可能。
兩人面面相覷地對視了一會兒,念初小心翼翼地看著他,心里已經想好了,要是他不管不顧,堅持繼續(xù),那她就把金寶書送的東西拿出來。
要是他懸崖勒馬,及時收手……那她今天就又逃過一劫。
然而念初卻忘記了,蔣天頌才不是個沒辦法的人。
他只僵持了一會兒,就選擇了第三條路,當著她的面拿出手機,臉不紅心不跳地給人發(fā)消息:“買點計生用品送過來,地址還是一樣的,最好現(xiàn)在就配送,越快越好?!?
念初:“……”
也不知道負責給他送物資的人到底是什么人,那么神通廣大。
半小時不到,配送員就表示東西已經放門外了。
蔣天頌出門去取,等他再回來,念初就徹底一個借口都找不著了。
這天晚上,兩人徹底拋棄了所有隔閡,完完整整地融入了彼此的世界。
有些事情就是這樣,沒發(fā)生的時候會讓人擔憂畏懼,等真的發(fā)生了,又覺得也還能承受。
突破最后一道防線,念初的心態(tài)也產生了一些變化,和他相處著更自然親近些了。
先前她對他總是帶著點不自覺的敬畏,兩個人在一處,她是不敢讓他做事的。
無論蔣天頌是否在忙,念初想喝水,她都是寧肯自己從臥室跑到廚房,也不會讓距離更近的蔣天頌動一下。
現(xiàn)在時不時地敢使喚他了,有時候晚上被他鬧得狠了,第二天早上就公然抱著被子不起床,餓了就踢他一腳:
“待會兒你去做飯,我要吃上次的奶油意面和火腿沙拉三明治?!?
蔣天頌便真的起身去穿衣服,這會兒對念初,他相當?shù)暮闷猓?
“要不要再烤些蛋撻和小蛋糕?給你下午看電影的時候當零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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