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,對不起。”
碰到她的人比較好說話:“沒關(guān)系,下次拿穩(wěn)些就行了。”
蔣天頌也看這個方向,觀察到她手臂的不適后,皺了皺眉。
等鄭蕓畫換了個干凈餐盤,打算重新排隊時,他把她的餐具接了過去。
“你要吃什么菜,去那邊坐著等吧,我?guī)湍愦?。?
鄭蕓畫感激地看他一眼:
“什么都行,我不挑食的。”
她找了張桌子坐下,過了會兒,蔣天頌回來,把打好飯菜的餐盤放到了她面前。
兩葷兩素,看上去都是大眾口味,還規(guī)避了一般女孩子都不喜歡的圓蔥和蔥花。
鄭蕓畫本身是不喜歡那兩樣東西的,只是不好意思提起來,現(xiàn)在看餐盤里的菜完全符合她的口味,心里一陣感動。
“謝謝你……”她抬起頭,想問問對方的名字,然而看過去才發(fā)現(xiàn),蔣天頌根本沒和她坐一張桌子。
他獨自拿著餐盤,選了個人少的位置就餐,似乎方才的事對他來說就是個順手的事,根本不值得放在心里。
李良腳上的傷成功讓他退居二線,雖然仍在志愿者團隊,但不用再干體力活了。
正好他有駕駛證,他成了跑運輸?shù)?,就負責開車。
作為一個合格的好兄弟,他自己待遇提升,也沒忘記曾經(jīng)一起“飽受苦難”的蔣天頌。
跟負責分工的商量了下,把蔣天頌也調(diào)到了運輸司機的位置上,跟他又是一組,兩人換班。
跑運輸雖然不用干體力活,但比搬東西麻煩多了,天北的社區(qū)多如牛毛,物資點更是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兩人一天要走一百多個物資點,連午休都沒了時間,只能隨身帶面包和水在車里吃。
李良坐在副駕駛上唉聲嘆氣:“怎么感覺反而更忙了?”
早知道他就不說自己身殘志堅,堅持不下火線了!
蔣天頌握著方向盤,臉色也有些難看,運輸?shù)钠栖囌娌恢朗悄膫€單位提供的,空調(diào)是壞的!
他穿著隔離服在里頭開車,一天下來,感覺身上都能腌酸菜。
“都快三個月了,疾控中心的專家有沒有透過口信,什么時候這種情況才能好轉(zhuǎn)?”
李良搖搖頭,長吁短嘆:“誰知道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,實驗室每天都在試藥,但這該死的病毒就是不滅,錢一批批砸進去,病人一批批的死,特效藥一點用都沒有!”
蔣天頌敏感地捕捉到了關(guān)鍵詞:“死人了?”
李良已經(jīng)拿他當成了自己人,也不準備瞞他:
“我偷偷告訴你,你別跟別人說啊,從開始隔離到現(xiàn)在,第一批被查出感染的患者基本上全部都團滅了,現(xiàn)在專家主要研究的是第二批和第三批。”
蔣天頌眼底掠過暗涌,在官方醫(yī)療中心,第一批已經(jīng)沒了?
老魏和小林還有梁念初,也同樣是屬于第一批的人,他們現(xiàn)在的生命體征情況,在蔣氏醫(yī)院目前都還算穩(wěn)定。
這么說來,就算蔣氏醫(yī)院沒能力把她們治好,但至少在用藥和治療方式上,有一定的可取之處!
當晚結(jié)束運輸工作后,蔣天頌就給醫(yī)院負責人打了個電話,命令對方把三人住院以來用過的所有相關(guān)藥物都整理出來,又問了下三人現(xiàn)在的身體狀況。
念初的他知道,主要是問小林和老魏。
醫(yī)生回答道:“魏先生出現(xiàn)了早期腎衰竭癥狀,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,至于林先生,他的各項體征都還不錯,沒有什么大問題,至于梁小姐……”
醫(yī)生講到這里,停頓了一下,蔣天頌原本不以為意的心往上提了提。
“梁念初怎么了?”
看監(jiān)控里的情況,她最近是沒什么問題的,但凡事都沒有絕對。
畢竟當初給她送藥的時候,他也覺得她不會有問題。
人總是不知道什么時候,就會突然掉鏈子。
醫(yī)生感慨道:“梁小姐是最能折騰的,明明身體都虛弱成這樣了,她還總是給自己加運動量,不過效果意外的不錯!在三個人里,梁小姐目前的生命體征是最好的?!?
他提出了自己的懷疑,覺得這個病的治療也和病人自身狀態(tài)息息相關(guān),也許適當?shù)淖鲂┻\動,反而對身體有好處。
蔣天頌提起的心輕輕放下,口吻舒緩了些:“可以把你的猜測告訴小林,讓他配合一段時間試試。”
醫(yī)生答應了,他自己也是這樣想的,先前是礙于老魏和小林的身份特殊,他不敢對兩人提出要求,有了蔣天頌發(fā)話就好辦多了。
這通電話掛斷后,蔣天頌把三人的藥物清單列出來,全都以郵件的方式實名發(fā)送給了疾控中心。
他不是醫(yī)藥方面的專家,但疾控中心最不缺的就是專家,從這些藥物里精準篩選出真正對病人有用的再提純,對他們來說不是難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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