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沒有他,她不會有現(xiàn)在這樣的待遇。
想到蔣天頌離開前那句別有深意的話,念初握著手機,不免又陷入了心事重重。
但很快,她又露出一絲苦笑。
想這些做什么呢?
就算真的會發(fā)生什么,那也是以后的事情。
而現(xiàn)在的她,還不一定有沒有以后。
在絕對的大環(huán)境面前,再堅韌的個人意志,也不過渺小的像粒塵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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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良認準了蔣天頌,堅定不移地綁定了他,兩個人次次行動都被分配在一起。
不過這次分給他們的社區(qū)人口較多,兩人組變成了四人組。
其中一個志愿者體型比李良還矮小些,搬東西的時候比李良力氣還小些,一次拿一個箱子都顯得費力。
蔣天頌和李良都沒說什么,另一個志愿者看不下去了。
“你們兩個還能不能行了?”男人負氣地停下搬運的動作,站在運輸點前發(fā)脾氣:“這里幾千個箱子,如果大家都像你們這樣偷懶,一次就抱著一個兩個走,這些活什么時候才能干完?”
李良和另一個小個子被他說得都訕訕的,小個子沒有說話,李良主動溝通道:
“不是我不想多拿,實在是能力擺在這,這箱子太沉了,拿一個已經(jīng)是體力極限,再多了我就走不動了?!?
發(fā)脾氣的人不干,沉著聲音道:“其他的我不管,我們四個人,分兩人一組,每次搬運至少六個箱子起送,完不成就都別干了?!?
他在單位里頭也是小組長的職位,講起話來頤指氣使,理所當然地發(fā)號施令。
李良聽到這里心里一喜,當即就表示:“行,那我和他一組?!?
他想去找蔣天頌,一回頭才發(fā)現(xiàn)蔣天頌根本沒聽他們廢話,一個人搬著三個箱子早沒影了。
李良:“……”
男人也皺了皺眉,對于蔣天頌不把他當回事的行為十分不滿。
但蔣天頌人都不在這,他發(fā)脾氣也沒用。
只好忍著怒火,眼神在李良和小個子間轉了一個來回,最終定在了勉強好一些的李良身上。
“你過來和我一組?!闭f完不由分說往李良手里的箱子上又壓了一個,三個箱子的重量一堆上來,李良當場腰就彎了,整個人搖搖欲墜。
男人就像沒看到一樣,冷酷地說:“你這不是拿得動,適應的挺好嗎?之前就是你偷懶!趕緊走,別磨蹭?!?
又對小個子道:“等另一個人回來,你跟他說分組的事,物資咱們也分兩批搬,左邊的歸我們,右邊的歸你們,誰先搬完就休息,誰也別指望誰幫忙?!?
高高在上地發(fā)號完施令,他才抱著三個箱子,也稍顯吃力地離去。
獨留小個子在原地,怕跟蔣天頌錯開,干脆不走了,就站在物資點前等他。
蔣天頌回來,看到有人竟然一直站在原地沒動,便過去問:
“怎么了同志,是身體不舒服嗎?”
小個子沒想到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站著不動,第一反應不是指責,竟然是關心。
口吻也并不陰陽怪氣,還挺溫和的。
心頭涌出一股暖意,她搖了搖頭:
“我身體還好,留在這就是為了等你的。”
聽到隔離服里傳出的是一道女人的嗓音,蔣天頌微微一頓。
一般運送物資都是發(fā)放給男志愿者,而相對來說體力較弱的女士,更多的是做上門檢測,以及登記名單情況類的工作。
由不得他深想,女志愿者已經(jīng)把剛剛發(fā)生的事,還有那個男志愿者私下做的分工都說了一遍。
她歉疚道:“不好意思,我也想多拿些,但實在是低估了這些箱子的重量,今天要拖累你了?!?
鄭蕓畫心中有些懊悔,早知道要做這種純粹體力活,她真不該瞞著父親,偷偷報名參加這個活動。
看著久未出聲的蔣天頌,鄭蕓畫心中萬分忐忑,很怕這個臨時隊友會對她說出些什么難聽的話。
蔣天頌卻是聽完后就搖了頭:“他不過是和我們一樣的志愿者,街機上,今天的大家都是平等的,他沒有更高貴,也無權對任何人發(fā)號施令?!?
繼續(xù)走向物資點,蔣天頌抱起三個箱子,邊往外走邊對仍站在原地的鄭蕓畫道:
“做你自己的事就好,能搬幾個搬幾個,不用太把他的話當回事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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