訛人沒成功,反而賠出去五萬的女人正拎著熱水壺,罵罵咧咧地伺候著病床上的男人。
男人抬著條腿,讓她給自己擦腳,臉上也氣哼哼的。
“一個小娘皮,能有多大本事?這事絕不會就這么算了,你等我傷好了的,掏出去的錢遲早讓她原封不動給我退回來!”
女人有些意動,但又猶豫:“那小賤人好欺負,可她哥哥不是個好惹的,看起來很有背景?!?
男人重重哼出一聲:“就她有背景?難道我就沒有人脈?真當我這些年的酒都是白喝的……”
女人聽他這樣說,臉色才算是好了些,又咬牙切齒道:
“除了那個小賤人,她哥哥你也不要放過,你是沒見著他今天的模樣,傲的那個樣子哦……”
女人語氣恨極:“我要他們兩個一個,在我面前下跪,痛哭流涕!”
就她說著話的時候,男人的手機忽然響了。
男人拿起來看了眼,瞧見備注后神情一變,滿臉狗腿地接起了電話。
“哎,李哥?!?
另一邊的人十分不客氣,開口就是趕人:
“我兒子馬上要結婚,房子要收回去做婚房,你收拾收拾,明天天黑之前搬走吧?!?
男人一愣:“不是才剛簽了半年的租房合同嗎……”
“房租錢我會退你,違約金也會正常照付,反正你趕緊搬走,別耽誤我們家辦正事!”
對方不客氣地話一說完,立馬就掛斷了電話。
男人還來不及反應,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。
男人是個小包工頭,手底下管著一批人,平時也算是有點社會地位,時不時就去洗腳城瀟灑,給他來電話的是他現在負責的房地產公司。
剛接通就問他受傷的事,得知他一個月內都不能下工地,立馬就跟他說,這個項目不給他管了。
男人都要傻眼了:“朱哥,雖然我受傷了,可我底下的人都還在啊,這房子又不需要我自己親手蓋,我下不下工地有那么重要嗎?”
和他溝通的朱哥也算是他的人脈之一了,兩人沒少一起去洗腳城按摩,因此溝通的時候語氣良好,和風細雨,仿佛真是為了他著想。
“我也不是要落井下石,就咱們倆這關系,我還能為難你嗎?實在是這個月不湊巧,總公司派人下來質檢,這管事的要是不在,我跟上頭是不是也沒法交差?”
男人一聽心涼了半截,他跟朱哥是有點交情,可一旦涉及到朱哥自身的利益,這點交情也就不夠看了。
他要是再磨磨唧唧,給自己爭取,搞不好最后朋友也沒得做,反而把人給得罪了。
強忍著滿肚子苦澀,男人答應了朱哥的要求:“那行,就按你的意思辦吧?!?
朱哥還安慰了他幾句:“你也別上火,咱們交情在這呢,等以后身體養(yǎng)好了,我這邊有單子,肯定是優(yōu)先考慮你?!?
別管以后還有沒有單子,但他這么說完,男人心里頭是妥帖不少。
這時候女人已經發(fā)覺了不對,心里頭毛毛的:
“怎么才從警局出來就發(fā)生這么多事,該不會是那個小賤人故意搞我們吧?”
說完她謹慎地看了自己手機一眼,生怕她的工作也出問題。
男人被她這么一說也有點緊張,但兩人等了一會兒,始終沒有第三個電話打過來。
反倒是他們的房東,連房租加違約金,全都轉了過來。
雖然心里頭依舊不好受,但看到這么多錢,難受也緩解了點。
“別瞎捉摸,她要是真有那個本事,今年能這么簡單讓你走?”
男人白了女人一眼:“應該就是巧了?!?
女人的工作倒是沒怎么受影響。
兩人有了錢,也不愁找不到新的住處。
反正孩子讀封閉學校,男人又住在醫(yī)院,女人干脆把行李都收拾好找了個寄存點,也不急著找房子住,在醫(yī)院支了個陪護床,干脆就睡在了醫(yī)院。
就這么陪著照顧了男人十幾天,他的情況有了點起色,女人接到了個學校打來的電話,說學校新研發(fā)了個教務系統(tǒng),要她按照提示下載軟件,以后就可以在軟件上知道孩子的上課情況和考試成績。
女人按照電話里的指示一頓操作,期間還掛了個中途打過來的本地號碼,等她把軟件下完,所有流程走完,掛斷了電話,那個本地號碼又打過來了。
“誰???”女人不耐煩地接起來。
“我們是當地反詐中心的,女士,剛剛檢測到了您有一通危險地區(qū)的通話,提醒您小心防范,提高反詐意識。”
“行了行了,還以為什么大事呢,我又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被騙?”
女人罵罵咧咧地掛斷電話,沒當回事。
晚上,她去醫(yī)院食堂,照常準備打點飯對付著吃。
點完餐習慣性用支付軟件掃碼,銀行卡傳來提示,余額不足。
女人震驚一查,她原本有一百多萬的卡里,現在就只剩下六毛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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