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剛開始還有些忐忑,那現(xiàn)在念初是徹底不怕了,心中翻涌的只有怒火。
“是他先伸手抱我,講話還不干不凈,我才把他推開的,我這是正當防衛(wèi)!”
帶她過來的兩人對視了一眼,這時一個體型彪悍的中年婦女沖了進來,直奔念初,伸手就要打:
“就是你這個不學好的小賤人,大晚上出門,還禍害了我男人,我打死你!”
兩個警察趕緊一左一右將人攔?。?
“家屬你冷靜點,不能在警局傷人!”
女人心里也明白,自己要是真打了念初,有理也變沒理了。
她喊得這么大聲,就是想嚇嚇她。
畢竟念初看著年紀不大,一旦被她嚇破了膽子,為了避免麻煩,還不是之后什么條件都能答應?
“不打也行!”女人抽出一沓子檢查單,啪地砸到念初面前:“就因為你推的那一下子,我家男人尾椎骨頭都摔斷了,這幾天的治療費,營養(yǎng)費,誤工費,精神損失費,你都得給我賠錢!”
念初也是記得在她走的時候,醉漢仍舊坐在地上,沒有起身跡象的。
難道當時他就已經(jīng)摔壞了骨頭?
她心中暗暗憂慮,嘴上就軟化了些:
“你應該看過完整的監(jiān)控錄像,是你丈夫先對我動的手,不關我的事。”
女人一聽她竟然嘴這么硬,當即火冒三丈:
“怎么就對你動手了?不就是站不穩(wěn),朝你靠了一下嗎!我看你也是朝他伸手了,你摟著他的時候可是主動得很!”
念初在人砸向自己時的確本能地攙扶了一下,她怎么都不會想到會被誤解成這樣。
“當時那種情況,我如果不伸手扶一下,他就要整個貼到我身上了,我攔一下還出錯了嗎?”
“誰知道你到底是摟還是攔?要我說你那個點還出門,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!誰家正經(jīng)女人大半夜不睡覺,你不就是上趕著給人摸呢嗎!”
女人的語越說越粗鄙不堪,念初被氣得眼圈發(fā)紅。
旁邊的兩個警察也聽不下去了,敲了敲桌子。
“行了,別吵了,你們把這里當成什么地方了,都給我少說兩句!”
女人轉(zhuǎn)過頭,一改面對念初時的兇惡,哭天抹淚道:
“兩位大哥,你們可得為我做主??!監(jiān)控你們也都看見了,我家男人就是喝多了,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,根本就沒有傷人的意圖??!這個小賤人下手那么狠,把他害成這個樣子,現(xiàn)在他住了院,我們這一家老小,這個月還有房貸,你讓我們可怎么活??!”
監(jiān)控里的確看不太出來,男人對念初到底有沒有過激的舉止。
他朝著她倒那一下,推諉到酒精身上也說得開。
但男人受的傷,可就真真確確,無從抵賴了。
兩個警察也不想把事情鬧大,干脆勸念初私下解決。
那個小區(qū)他們也知道,能住進去的人都非富即貴。
看念初年紀不大,想必是家里有錢。
他們就勸她私了:“小姑娘,受害者家屬的意思是,連誤工費帶賠償,你給她七萬,這事就算了,你看看能不能接受?”
念初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,接受?七萬?把她賣了說不定都換不回七萬!
“不可能!我沒錯!就算他真的受傷了,也不是我造成的,是他咎由自?。 ?
她這話一出來,女人頓時就不樂意了。
伸著她長長的指甲,就要對念初進行“教育”。
兩個警察又是一頓攔,他們也很無奈,勸念初:
“何必把事情鬧成這樣呢?他傷到了骨頭,修養(yǎng)都要好一陣子,相比他受的傷,七萬塊錢不算多了!”
女人也在一邊附和:“就是,拿錢,你要是不拿錢,我就起訴你,讓你蹲監(jiān)獄!”
原本是女人和念初之間的矛盾。
現(xiàn)在卻成了三個人都在勸念初一個人。
念初也委屈極了,鼻腔一酸,眼中含了汪淚霧。
就在這時,警局大門被人推開,一個四方臉,長得很威嚴,表情卻十分和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。
兩個警察辦事被人打擾,臉上剛露出不耐的神色,瞧見來人后又神情一變,齊齊站起了身:
“魏局?!?
老魏笑呵呵的,對他們點點頭:“小王小李,辦案呢?”
兩人神色恭敬,應了聲是。
老魏道:“正好我現(xiàn)在有空,這案子具體怎么回事,你們也和我說說。”
女人根據(jù)眼前的情形,一下子猜到了老魏估計是一個大人物,至少是這兩人的頂頭上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