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喬菲慌了神,她對蔣天頌,原本是十拿九穩(wěn)。
這些年,她是他身邊唯一一個常來往的異性。
這也是她自信的資本,她堅信自己是與眾不同的。
可現(xiàn)在,有些東西似乎脫離了她的掌控。
蔣天頌把她送回沈家,在別墅外就準備讓她下車。
“到了。”
他只是說了這兩個字,沒有下車的打算。
沈喬菲偏頭看他,男人一只手垂在身側(cè),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,明明是很普通的姿勢,可在他身上,就是有一種別人比不了的清冷撩人。
她的指尖又朝掌心攏了攏:“天頌,我……”
蔣天頌側(cè)眸,冷冷淡淡地看向她:“還有什么事嗎?”
沈喬菲看著他半點曖昧不沾的眸光,噎了下。
忽然深吸口氣,下定決心,把話挑明:
“剛剛在夜店,那些人都以為你是我男朋友?!?
蔣天頌意識到了她什么意思,不受控的,他蹙了下眉心。
沈喬菲:“大家都不小了,蔣爺爺希望你穩(wěn)定,我家里也希望我能早點結(jié)婚生子。我們兩個又是相識多年,彼此也算互相了解,我覺得,我們可以往那個方向發(fā)展試試。”
作為一個女孩子,她也是有著自己的矜持和驕傲的,能把話說到這個程度,沈喬菲也付出了極大的勇氣。
她不認為自己會被拒絕,畢竟以蔣天頌現(xiàn)在的條件,和他門當戶對的同齡人里,很難找到比她更合適的。
蔣天頌腦海里的確也在思索,前不久蔣開山對他說的那些話,還有他曾經(jīng)在馬路上,瞧見的路人一家三口愉快的畫面。
只是……
沉吟片刻,他凝眸注視沈喬菲:“我不希望我身邊的人插手我的工作?!?
沈喬菲表情微僵,上次商場那件事,她不跟他算賬,他竟然還敢對她不滿。
她是為了什么,難道她不是為了他好,才和他說那些的嗎?
可是現(xiàn)在,意識到他身邊可能有另一個女人出現(xiàn),在入侵他的世界,沈喬菲也不敢太強勢了。
她得先把他穩(wěn)住,等人到手了,以后再慢慢改變他,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?
沈喬菲:“好,你不喜歡,我就不說了,以后我們兩個在一起,就只聊我們兩個的事。”
她自認為已經(jīng)退了很大一步。
但蔣天頌還是沉思的狀態(tài)。
沈喬菲看了他一眼:“所以,我們現(xiàn)在是……”
“我還需要考慮一下。”蔣天頌打斷她。
沈喬菲愣住,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,眼里帶了絲委屈。
蔣天頌別開目光不去看她:“不早了,你回家吧?!?
沈喬菲下車時心中有氣,她咬著嘴唇,強忍著。
等回到別墅,才把這股氣發(fā)泄出來,重重地把門甩上。
沈父早知道她是約蔣天頌出門去了,現(xiàn)在也還沒睡,聽到聲音才慌忙出門。
看到沈喬菲趴在沙發(fā)上,眼里含著淚花,他嚇了一跳:
“喬菲,怎么了,是不是蔣家那小子欺負你?”
沈喬菲抓著抱枕,泄憤地扔出去,砸倒花瓶:
“爸,蔣天頌好像有女人了!”
蔣天頌的作風是同齡人里出了名干凈清白的。
她忽然冒出這么一句,把沈父也給嚇得不輕。
“你可別胡說,還是找到了什么證據(jù)?”
沈喬菲眼含淚光:“我有直覺!”
沈父沉思,他不太信蔣天頌會在男女關(guān)系上亂來,但他也不覺得自己的女兒會空穴來風。
思忖片刻,他拿出手機:“有沒有,查一查不就知道了?!?
這樣說完,沈父心中竟然生出一絲興奮。
當著女兒的面,他不敢暴露,他其實是希望蔣天頌犯錯的。
蔣天頌那樣的身份,那樣的工作性質(zhì),要是真有個這么大的把柄落在他手上。
那他們沈家的未來,就不用發(fā)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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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初掛斷電話后就開始發(fā)愁,蔣天頌要來找她,他也沒說具體時間。
那她明天,就不能按照原本的計劃去食堂到處問兼職了。
否則他來了,她沒辦法及時接待,會顯得怠慢。
入學到正式開學,總共就三天緩沖時間,這就白白浪費了一天。
念初其實有些不情愿,她希望蔣天頌不要來。
可這話她不能說,之前在蔣家,他們那么照顧她,她說了會顯得白眼狼。
思來想去,憂心忡忡,也沒想出個什么結(jié)果。
念初重重一嘆,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。
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,睡也沒睡消停,夢里亂七八糟的,全是蔣天頌。
第二天早上醒來,臉色都顯得憔悴。
金寶書也醒的很早,寢室的床又小又硬,她根本睡不好。
正像個幽魂似的在床上坐著,察覺念初也醒了,她瞥了她一眼,瞧見兩個大黑眼圈。
金寶書噗嗤一笑:“你昨晚做賊去了?”
昨天晚上她也是睡得晚的,知道念初在水房打電話,熄燈后才回來。
念初頂著一頭亂發(fā),默默瞄她一眼,沒說什么,拿了東西去洗漱。
金寶書想了想,也和她一起。
這會兒才五點多,很少人起這么早,水房沒什么人。
到處都是空位,金寶書偏偏在念初旁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