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內(nèi)。
琳瑯滿目的書冊齊整列于紫檀架上,案上一方洮河古硯,墨香氤氳。窗邊青瓷瓶里,斜插一枝新折的菡萏,清雅宜人。一旁的香爐飄出“雪中春信”,清冽淡雅,縈繞一室。
謝清晏聞著淡雅的幽香,不由想起被重新布置的韶光院,屋子里也是縈繞著雪中春信的味道,想來是女兒隨父親,父女倆都喜歡用同一種香。
戚懷舟冷冷睨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,只見謝清晏品了一口茶,將茶盞放下,姿態(tài)慵懶地靠向圈椅的椅背,嘴噙笑意望過來。明明他長得不丑,可就是怎么看都覺得這張臉欠打,笑起來的時候,那似笑非笑的神情,更覺得他是在挑釁自己。就這樣的人,在月黑風(fēng)高的晚上,為何沒人給他的頭上套麻袋,再將他狠狠的打一頓?
似是察覺到自家岳父目光不善,謝清晏彎起嘴角笑問:“岳父為何每次看見小婿,就繃著一張臉?不知道的,還以為小婿欠了您的銀子?!?
戚懷舟每次只要遇上謝清晏,這廝就跟聽不懂人話似的,執(zhí)拗的喊他岳父,久而久之他也放棄反駁了,冷哼一聲:“若真是欠銀子那還好說,但你搶了我的女兒!再者,除了皇上,誰看著你能笑得出來?”
謝清晏笑意更深,不疾不徐道:“阿寧看著我就能笑得出來?!?
戚懷舟:“?”
謝清晏仿佛怕他沒聽清楚似的,又說了一遍:“阿寧每次看見小婿,都是臉帶笑容的,不似岳父大人這般,時??囍?。而且,阿寧并非是小婿搶來的,是她自己上錯花轎來的?!?
戚懷舟明知道他在故意膈應(yīng)自己,卻還是被他的話氣得不輕,語氣不善道:“你要如何才肯放過阿寧?你只管提要求,只要我能做到的,都為你辦到。”